这是没有任何庇护的,甚至曝晒于荒野之中,是一份孤独的被遗弃的自由。
钟译心头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伤感,让他想迅速做出些什么以弥补唐苏成长中的空缺。
钟译说:“想吃什么?离着医院有个地方不远叫和园,做的应该和你胃口,去不去?”
唐苏心里憋着股火,和园他知道,路不堵也得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更不用说这就到了下班的全国大堵,但这股火发到谁身上都不成,除了他惹是生非的弟弟。
“行,和园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了,今天正好。”
晚间突然来了风雨,夏日里暴雨瞬间而来,钟译跟唐苏走得急连个准备都没有。三个人终于挤上了车,钟程在后备箱找出把伞,还是钟乂落下的,上面画着个超人,十分精神昂扬。
三个人看着一把小伞面面相觑一番,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打着大红超人伞的少年,一脸阴郁地进了便利店,出门拎了一把大哥特意暗地里交代的单人伞。
“店里就这一把了,唐苏哥你们俩用吧。”钟程借伞献佛,努力把自己身上揍人亲弟弟的罪民洗刷下去。
唐苏接过伞,眼梢带了一眼钟译,道了声谢,又见钟程左右坐不住屁股上带尖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想问什么就说吧。“
钟程大急,脱口而出,“唐苏哥,那人真是你亲弟弟?你之前说的弟弟就是他
!”
不能怪钟程不可置信,这两人看上去不仅外表不相似,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但那唐胜超估摸是吃糟糠长大的。
“是我弟弟没错,不过这事他错在先。”唐苏说,“下次揍人别太重,怕你吃亏。”
钟程受教地哦了几句,又郑重地表示这一次当真只是手滑,等去了和园蹭完一肚子饭才想起来好像忘记了什么,这会儿浑身的劲儿都用去消化了,钟程跟着回医院的路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
到医院的时候正巧停雨,唐苏跟钟译挤了一路的伞,对方半边身子湿了个透。
“我们速战速决,别等会儿你再感冒了。”唐苏接过给唐胜超打包的饭盒,“
你在车里待会儿,我自己过去就行。”
“我不要紧,”钟译说,“跟你一起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唐苏失笑道,“毕竟一家人,就是熊了点儿。”
钟译摇头,定睛看着他,“怕你受委屈。”
钟译脑补着唐苏一颗小树苗在荒野里历经风雨无人照料,他这棵大树一定提留着树叶,迈着树根,一路狂奔着跑到他身边,扎根于此。
窗外的积雨云杳无踪影,漫天的灿烂晚霞熏染了天际,灿如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增了一个收!震惊!
还有十天就要国庆啦!!快收收心适应一下假期生活~
☆、攻无处不在
唐胜超胳膊腿都捆成了木乃伊局部,其实程度也没有到骨折,但被揍的厉害了就顺势想碰个瓷,企图唤出几分对弱者的同情和怜悯,再把看不顺眼的钟程整一顿。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幅状态,还没到下班点儿太阳就打卡早退不说,一场暴雨把城市的热风浇了个透,一点火星也被晚风吹走。唐胜超在寂静无声的单人病房里享受了会儿孤独寂寞冷后,满腔的怒火被饥肠辘辘一点一点蚕食干净。
外面疾风骤雨停歇,偶尔还能闻见其他病房里的饭菜香味,混合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居然成了独树一帜的勾人,哪怕是难以下咽的食堂菜都令人食指大动。
快八点的时候,唐胜超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越想越饿。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脚步声,门轻声打开,唐胜超惊喜地扭了一下脖子,见医生同两位护士走了进来。
“小伙子挺精神啊,疼不疼了?年轻人就是厉害,恢复的快。”医生看了看,没有发烧的症状,扫了一眼茶几柜子,楞了一下,“你家人还没来?晚饭吃了吗?”
唐胜超扭回头,气的不想说话,从喉咙里发出含混的一声。
医生也不在意,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后,又跟唐胜超打了个招呼,接着进了下一个病房。等唐苏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唐胜超已经饿的发不出一点火星了。
骨汤浓郁的香味从门缝里勾勾绕绕七拐八拐地被吸进鼻腔,胃里简直要伸出一个小手把骨头给抓进来。
唐苏刚推开门,就见半身不遂的人双眼冒着绿光盯着自己,他摊了摊空空如也的双手,故意逗唐胜超,“想好了?要是还没想好也不着急,这么晚了吃饭对肠胃不好,你可以明天接着想。”
被饿惨的人出奇的愤怒,“为什么要我想?明明受了伤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以为你是谁就能教训我?你根本就不是我哥,捡来的就是捡来的,养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最后几句话没有力气吼出来,气若游丝般拼力抛出去,却打中了双手拎着食盒袋子的钟程。他自知下手有些重,对方又是唐苏的弟弟,好感度还是想刷几分的。饭吃了一半就急吼吼地又点了菜打包,亲力亲为地也不嫌重拿了一路,跟在唐苏脚后跟刚冒出个头就听见唐胜超镇定自若地爆了一串料。
兜头几个雷砸过来,唐苏没什么异样,钟程却是楞了个十足十。他呐呐几乎不能言,在唐苏与唐胜超之间扫了个来回,最终把目光求救似的转向刚找好车位匆匆赶上来的大哥,“大哥……唐胜超不认唐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