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人按捺不住,秦忆已经忍不住了,“顾小姐,我母妃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是,是不是不能……”救了?
“顾丫头!”成亲王顿时整个人面色变得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着看向顾瑾汐,这么多年来,药婵还活着是他唯一的指望了,如果药婵真的只能这样不生不死的活着,那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良久。
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成亲王或许该回去跟成亲王继妃好好谈谈,成亲王妃还活着的事情,想必早就在某些人的预料之中,至于今天……”
“小姐?”意识到顾瑾汐话中的意思,叶贞娘的心也猛然悬了起来,“此地不宜就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成亲王不断的摇头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不,不可能的。”
“是蛊。”顾瑾汐转头看着成亲王,“来自南疆边陲神秘部落的蛊虫,如果真的只是一梦千年,当年师父不会这样的安排,奉劝您一句,您身边的人,或许也得好好盘查盘查了。”
成亲王顿时整个人跌倒在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王爷,您要撑住啊。”刘成搀扶着成亲王,转头看着顾瑾汐,“难道王妃真的就没救了吗?”
“如果能寻到母蛊,杀死母蛊,子蛊自然就没用了。”顾瑾汐垂下眼睑,“当然如果能寻到精通蛊术的人想祛除子蛊也不是不可能;可王妃如今的情况,千年寒玉让她的血液以最缓慢的速度流动,暖玉源源不断的给她提供灵气,她才能维持现在这幅模样。”
“怪不得,怪不得。”成亲王顿时全身瘫软,整个人都靠在刘成的身上,“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
秦忆也是吓呆了,“……”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都走吧。”顾瑾汐垂下眼睑,“秘毒可解,蛊术小女子却是无法,在边城晶莹多年,王爷倒是可以试着在边城找找,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一族的族长复姓铁木,小女子言尽于此。”
“铁木?铁木媛媛?”刘成猛然惊呼出声。
“你认识?”成亲王转头看着刘成,似乎带着浓浓的希翼,又好似在溺水时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刘成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我……”
“我什么我,你倒是说啊。”秦忆实在忍不住压低嗓音低吼。
“我只跟她打过架。”刘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
“……”
顿时整个石殿内的人都有些无语。
“怎么能找到她?”成亲王抓着刘成的肩膀,“你跟她很熟吗?”
刘成低着头有些艰难的道,“铁木媛媛心,心悦顾偏将,顾偏将应该能找得到她。”
“什么?”顾瑾汐顿时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能跟他们顾家扯上关系?
“顾丫头!”成亲王抿了抿唇。将人家家里一个孩子牵扯进来不算完还要牵扯另外一个,饶是成亲王也觉得有些赧然。
顾瑾汐闭上眼深吸口气,“这件事情我会跟二哥好好谈谈,只是……今天到这里的事情,或许已经暴露,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你没问题吗?”成亲王倒不担心自己,只是担心顾瑾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顾瑾汐低下头,“不过如今府上那种情况,他们未必能猜到是我。”
成亲王点点头,“我让刘成送你们回去。”
“也好。”顾瑾汐深吸口气,“王妃的病虽然棘手但却并非无药可救,王爷还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有些东西只有紧紧握在手中才是自己的。”
语气低沉,意味深长。
成亲王顿时了悟,“顾丫头放心,本王活了几十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军权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依仗,如果手中的军权一旦交付出去,不说药婵会怎么样,怕是他们整个成亲王府都讨不了好去。他不会蠢得就这样将兵权交出去的。
“那就好。”顾瑾汐记得前世,就是这时传出来的成亲王暴毙,偏又敌国来犯,皇帝施压,各方面大臣舆论,迫于压力秦忆不得不将手中的兵权教出来,可最后却……
路过成亲王的时候,顾瑾汐可以压低了嗓音,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嗓音道,“人心隔肚皮,王爷莫要轻信任何人,命只有一条。”
嗡——
看着随刘成离开的背影,分明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好似总能够看穿所有的事情一般,人心隔肚皮,命只有一条,似乎是在暗示着些什么,还有之前那关于交权的话,皇兄也只是隐晦的跟他提起过,她一个小丫头是如何得知的?
“父王,顾小姐与您说了什么?”秦忆有些担心地搀扶着成亲王。
“哎……”
成亲王摇摇头,转头看着那躺在床上,仍旧年轻貌美不显丝毫老态的药婵,轻轻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摇摇头,“婵儿,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父王……”秦忆抿了抿唇。
“如果你们兄妹,但凡有一人能入顾丫头般聪慧凌厉,父王也就不用如此忧心了。”成亲王闭上眼深吸口气摇摇头,“到底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
秦忆却是沉默了。
“回去吧。”成亲王长长的吐出口浊气,想到府中的那个女人,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再心慈手软了。
……
从龙陵山回来,叶贞娘始终忧心匆匆,似乎精神还带着些许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