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虎是孤儿院出身,无家可归无依无靠,成年后就独自闯荡社会,他巧舌如簧,骗过小孩儿的木奉木奉糖,骗过老年人的养老金,也装女人骗过男大学生的生活费,用一副好相貌骗过妓|女的卖身钱。

身为一个正常人,楚翊非怎么都想不通,毛虎为什么这么坏。

徐顾言叹了口气,从厨房出来,靠在脏兮兮的门框上:“你这80块钱能干什么?”

楚翊非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能吃好多顿了吗。”

“这个地方的房租,一个月两千。”徐顾言平静的说道,“还有衣食住行,哪个都需要钱,这还没考虑他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世界上的意外太多了,没有钱寸步难行。毛虎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走上这条路,徐顾言不认同,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有的人天生善良,无论被生活怎么逼迫都不会违法犯罪;有的人天生邪恶,无论家境如何总会一步踏错;还有的人,只是浑浑噩噩的普通人,被生活推着走,顺水而下……世间的大多数人,不过都是随波逐流罢了。

楚翊非抬眼看向徐顾言:“挣钱真的好难哦。”

是啊,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真的很难。徐顾言不愿让楚翊非知道这些,可楚翊非已经长大了,他想要摸索世界的模样,徐顾言也没有办法,只能站在他的身后,以防他跌倒后,自己能接住他。

水烧开了,徐顾言用一部分热水兑了冷水,让楚翊非泡脚,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下面,替楚翊非捏脚,帮他放松一下累了一天的脚。

“你以前,做过什么工作啊。”楚翊非白白嫩嫩的脚在水的润泽下,更加白皙,他缩了缩脚趾,突然开口问道。

徐顾言按脚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说道:“很多。”

“比如说?”楚翊非刨根究底的追问。

徐顾言轻轻的在楚翊非不安分的脚上拍了一拍,让他放松:“比如说,你今天做的这种发传单的工作。”

在没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徐顾言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十七岁就辍学打工,带着年仅十岁的楚翊非艰难的生活。

十七岁的半大孩子能做什么呢?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小拖油瓶。徐顾言发传单的时候,他就将楚翊非安置在目光可及的范围内坐着;徐顾言刷盘子的时候,他就让楚翊非坐在一旁看自己刷盘子;徐顾言去工地搬砖的时候,他就将楚翊非放在工地食堂阿姨那里帮忙照看……

楚翊非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的事情了,他只依稀记得,徐顾言很忙。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问这些干嘛?”徐顾言将楚翊非的脚从微凉的盆里拎出来,放在盆沿上,往里再倒上一些开水,用手试过温度,又将楚翊非的脚扔了进去,“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楚翊非郁郁寡欢的靠在沙发上,嘴巴撅起来能挂一个油壶:“我就是想知道。”

还委屈上了。徐顾言心里有些好笑:“都十年了,我还记得什么。”

如今的徐顾言已经二十九岁了,不是十九岁,十年前的事情,他哪里还记得清,只模模糊糊的记得个大概,以及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

“我还记得,我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我攒够钱给你买了个大蛋糕,结果你二话不说就给我掀翻了。”那年徐顾言成年,他记得很清楚,他去蛋糕店里兼职了一个月,用大半的工资员工价买了一个昂贵的蛋糕,结果因为他这段时间回家都太晚了,楚翊非生气极了,一把掀翻了这个蛋糕。

徐顾言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不是因为楚翊非浪费了他辛辛苦苦买来蛋糕,而是因为他对楚翊非发了脾气。

徐顾言非常严厉的批评了楚翊非,当天甚至没有哄他睡觉,让楚翊非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他自己径直回房睡了,直到第二天徐顾言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楚翊非是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

那时候他们所租住的房子是一个狭小的单人间,邻居有昼伏夜出的陪酒女、整日酗酒家暴的丈夫和唯唯诺诺的妻子、以偷窃为生的小偷,客厅是公共区域 ,堆满了垃圾和烟头,而楚翊非就在这种环境下,委委屈屈的睡了一夜。

发现的徐顾言又是懊悔又是自责,他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楚翊非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为什么要和楚翊非闹脾气?

可能是那段时间太累了,也可能因为那段时间正值高考,如果徐顾言没退学,他也是坐在考场中的一员……甚至可能是这两年他一直照顾楚翊非,而楚翊非永远都是个懵懵懂懂不懂事的孩子,他终于累了。

楚翊非第二天醒来后,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依旧黏着他叫哥哥。在那一刻,徐顾言就发誓,他再也不会对楚翊非发脾气了。

听着徐顾言说起这段往事,楚翊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那几年的记忆都非常模糊,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徐顾言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没想到,徐顾言居然对他发过脾气。

“后来就再也没对你发过脾气了。”开水已经用完了,徐顾言用毛巾擦干净楚翊非的脚,端着洗脚水去倒了。

楚翊非翘着被按过之后舒服很多的脚,神情怏怏。

第76章

本来以为每天发传单, 每天80元钱, 虽然少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第二天王哥就说,兼职的人进够了, 不需要人了。

楚翊非光荣失业了。

他叹了口气,才走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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