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啧。那我说你是猪呢?”
“那肯定不行了!”
“啧。”
一周后,阿奴的身体彻底好了。
阿奴迟疑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那里纱布已经拆下,伤口已经结疤,自己再留下来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且也没有了理由。
“我明天就走吧。”
入夜,两人躺在床上,面对面,身体紧密贴着,不敢留一点缝隙让冷风灌入,阿奴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了对方脸上。
“走?你要走到哪儿去?”
“我……”
阿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内心已经开始迟疑了。
是啊,我要到哪里去?我又能到哪里去?
世间已经我没有了亲人,没有家了。
皇城吗?皇宫们?那里不是我的家。
想要我的命的兄弟,也不是我的兄弟
。天下之大……我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等了片刻,没有后续。农夫沉声地开口,语言坚定,不容拒绝,显然是深思熟虑过,“你留下来吧。”
“留下来,和我做个伴儿。”
“俺......俺保证,俺会给你一个家。”
“一个足够温暖你每一个冬天的,完全符合你的要求的家。”
“你……”阿奴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农夫。
“你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
他的话……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阿奴有点难以确定。
“北国太冷了,冬天又那么久。一个人……熬过去太艰难了。俺们两个人……至少夜晚可以相互拥抱着取暖。”农夫别扭地试图解释的更加清楚一点。
阿奴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你为什么不娶个媳妇儿?那样……不是更好吗?”
农夫沉默了,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在心底给自己打了打气,他伸手摸了摸阿奴的头,目光温柔灼灼,已经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俺也不知道。你……知道吗?你......确切地说,你想知道吗?”
“切。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为什要想知道?我才没那个兴趣打听别人的隐私。”阿奴别过头,拢了拢被子,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你要是……要是想认我做兄弟,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我……”
阿奴突兀地停了下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坦白自己的身世。
“兄弟?哈哈。”农夫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豪迈,他突然发现自己和对方一样傻,“兄弟?我可没有这么瘦小的兄弟!像个女娃娃似的,当妹妹还成!但俺可没兴趣认一个娇滴滴的妹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阿奴有点生气了。
因为身体的缘故,他本来打心底里就一直十分在意自己不够阳刚的容貌。农夫这下可真是一针见血,实实在在戳到他的痛处了。
“混蛋!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好啦!好啦!别生气,别生气!听俺把话说完,俺没兴趣白白地去宠一个莫名其妙的和俺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俺......俺只会费尽心思用尽全力去宠俺自己的媳妇儿。你懂了不?”
“…………”
“别走了啊,留下来。俺发誓会对你好好的。”
“你…………”
你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懂。
阿奴脸发烫,嘴巴长了长,却没勇气问出来。
他害怕一问就什么都完了。
但聪慧如他,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真不明白,他岂不是成了傻瓜。
“好了,你不懂就算了。俺等你,你总会懂的。俺等你亲口告诉俺,你要留下来。好了,现在一边睡觉一边慢慢想。”农夫拉过阿奴,怜惜地拥进怀里。
“做个好梦。”农夫吻了吻阿奴的额头,“争取梦到俺,俺会很高兴很开心的。”
阿奴被动地躺在对方暖洋洋的怀里,犹豫了一番嘴巴里的话到底说不出口。
思绪纷繁,想了一会儿索性不想了。
许是身体太过温暖了,不一会儿竟然便丢下许多烦恼睡了过去。
☆、予你温柔
冬天,已经快要过完,却还拖着长长的尾巴,不愿意轻易离去。
阿奴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完全好了,天也渐渐的暖和起来。
两个人异常配合地再也没有提起离开的事儿。
陌生的情愫缠绕在两人身边。而同样迟钝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他……好像挺喜欢我的。
我……我反正都得走那一步。
反正瞧着他还不算讨厌。
不如……趁机应了他,也了结了那件事。
孩子……我竟然糊涂至此!被舒适麻醉了神经,而遗忘了自己的誓言,以死去的父皇的尸体起誓,我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而只有有了孩子,我才能名正言顺地拿着遗诏回去做太上皇。
我杀了父皇……即使我有遗诏那些迂腐之人也不定帮助我。
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说话了吧。而且……我总得有个孩子来绵延我的血脉……我这身子,即使能用,却也是不好意思……袒露出来给女人和其他男人看得。
倒是傻大个子.....
阿奴想起了那个吻,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吻。脸忍不住偷偷红了。
可是……自己真的要把这身体送给那个傻大个亵玩吗?
阿奴又迟疑了。
“你……可曾想过娶妻生子?”
闲逸时,阿奴试探性地问农夫。
“啊……当然。”农夫瞅了瞅阿奴,眼中闪过了些什么东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