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战早已经过去,又有谁能够说当初之事是谁对谁错不成。况且当世大妖早已经纷纷陨落,我之教众也不过是之后方才粗通灵智的弟子罢了。”

原始越听,神色便是越冷,直到通天说完,他才淡淡的开口,“师尊之令,天道旨意,不可违背。”

违背?通天一时间心中也是陡然失笑,他何时说过要违背?师尊难道还指名道姓的要他截教出人不成?他本还顾忌着兄弟情谊,愿与他阐教各分几人凑齐这三百六十五名神位,但如今看来,他阐教也是家大业大,二代弟子虽然稀少,但三代弟子也是众多,他通天何苦来哉多费这份思量?

这样一想,他的神色也骤然变冷,“如此,便全凭小辈们手底下见真章,我等又何必参与,不过各自缘法便是。”

原始却是怒极反笑,“好好好,便看他们各自缘法便是。”话一搁下就已经驾云而起,不再管通天是何种神色了。

眼见原始盛怒离开,通天只一人沉默站立,事实上这样的争吵自从他们成圣分立道场以来,发生的就越发的常见起来,与原本兄弟之间的拌嘴始终参杂的一分对对方的关心不同,关于道教上的歧义使得他们个关系变得愈发僵硬。

可不论是高傲的原始,还是倔强的通天,对于自己的教义始终是固执己见,不愿意退让。

正当通天心思复杂之时,便到见老子牵着青牛缓缓走来。

对着自己这位信奉清闲无为的大哥,通天还是相当敬重的,当下带着一股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委屈语气,唤了一声,“大兄。”

老子微微一顿,对着他这个好似永远也长不大的三弟微微颔首,神色中带了些许的暖意,“三弟。”

“大兄,二哥他……我又惹二哥生气了。”

这句话,是通天从洪荒初开之时便常说的。通天作为他们之中的三弟,从来都是贪玩好斗,闯下的祸更是数不胜数。原始虽然稳重,但也速来高傲,一边与他收拾通天留下的烂摊子,一边就教训不安分的通天,把人训的垂头丧气,满脸通红,才拂袖离开。

老子不经想起,那时候的通天也是一脸委屈的拉着他袖子,带着三分撒娇的讨饶,“大兄,我又把二哥他惹生气了。”恳求着自己去说两句好话。

然而此次,他的语气里却没有了那向来的卖乖意味,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茫然。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老子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向通天摇了摇头,却是规劝,“你二哥性子高傲,你又何必顶撞与他?”

他说完,便驾着青牛,缓缓离去。徒留下通天一人沉默站立。

大兄这一次,也认为是他做错了。直到回到碧游宫之时,通天带着苦笑,尚且依旧在想这个问题。

碧游宫中,得知师尊回来的几位弟子早已经候在殿外恭迎师尊回府。截教中不乏如三霄姐妹这样的活泼性子,早早的就迎了上去,师尊长师尊短的说笑起来,至于那些稳重如金灵、多宝等人,则淡淡含笑,早已布置好一切在旁等候。

有如此贴心弟子在旁侍候,通天也是渐渐含笑,再没有方才的难言心境,待他入了房门,再见那双款款含笑的温柔眼眸,心中郁气也是彻底消散了。

通天上前牵起那一身着墨绿绣柳长衫的青年,看着他从未改变的过的温润神色,微微含笑,小心的引领着将他牵到了床头,细致的为他净面擦手。

看着他别无一二的神色,与那双纯洁透亮的眼眸,对封神榜一事也自有了计较。

放下帕子,便已经走出了房门。

圣人的梵音顷刻间传遍了整个碧游宫中。

“紧闭洞门,静诵黄庭叁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莫要成了那劫灰灰,再来向本座哭诉。”

暂且不提碧游宫的弟子是如何的疑惑,也休去管玉虚宫又是如何的行径,至少发生在紫霄宫前这兄弟二人的争吵瞒不过鸿钧的耳目。

鸿钧善尸顺口就讲给了太一听了。

太一觉得,或许是觉得他被困于紫霄宫,左右也翻不出何等风浪,所以鸿钧一旦空闲,就会给他讲些如今洪荒的局势。

也不知道祖知道了他的这番心思,又该如何的欲哭无泪?

但总之现在鸿钧要讲,他东皇太一自然也就听着,可听闻他三清兄弟之间的兀自争吵,却是蓦然嗤笑。

太一的神色里,满满的全然都是快意与嘲笑,竟是扶掌轻笑,“好一个狗咬狗。”

鸿钧看的,一时间竟是默然,他会选择通天之事与太一说,也是想要看看太一对通天的态度,他才好在封神之战中有所斟酌,但看他如今的状态,显然是对所有的圣人皆无好感,哪怕那人是之前与他留有旧识的通天。

鸿钧的语气有些复杂的问道,“通天难道非你旧友吗?”

“旧友?”太一看着他嗤笑重复,神色之中却是满满的理所当然,“他圣人之尊,我又哪里配位他相提并论……何必厚着脸皮上去自取其辱?对了,你不也加了个旧字吗?何必多此一问。”

当日西方二圣联合掩盖天机,使技诱骗他那十个子侄,他等身在局中而不知局,可他三清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可曾有过半分的提醒!?

———没有。

九天之上的圣人们,就这样冷漠的看着这一出闹剧,看着他的九个子侄一一陨落。

稚子何辜,稚子何辜啊!

太一至今都记得,那满地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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