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肌肤之中,我感到血一滴滴地滑落到领口。阴冷的实现从那黑头盔的后面向我射来,简直叫我头皮发麻。

我现在跟凡人没有什么两样,他这一刀下来,说不准我就真的跟凡人一样死翘翘。这险我可一点都不想冒。

我保持着头部不动,眼睛的余光一扫,周围已经被十余个阴兵包围,心内一阵懊恼,这里好歹是魔宫的外围,肯定防守非常严密,我怎么会如此大意?

但转念一想,我好歹了也活了几千年,大大小小的劫难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就算没有法力,好歹还有一身蛮力,怎么能断送在这里?

那牛头怪曾对我说,这里的阴兵全都没有脑子,凭本能行动,但这两天看下来,我隐约觉得这个黑头盔和别的阴兵不一样,似乎有自己的意识。

于是我对着那为首的黑头盔嘿嘿一笑:“大哥,有话好说啊,别动手嘛。”

黑头盔果然略有犹豫,我脖子上的刀刃也松了一线。我不敢错过这个机会,立刻抓住他的刀柄,一错身,借他的力干掉身后的两个阴兵,接着翻身顺势后退,终于跟这群阴兵拉开距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撒腿狂奔,可是光跑又怎么跑得过魔兽?往外面跑,迟早要被追上,我心想豁出去算了,一咬牙改往魔宫跑。

第31章

那队阴兵没想到我中途改道,不退反进,驾驭魔兽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果然是蠢得很,只有领头的那个,似乎一早就预判到了我的行动,紧紧跟在我后边,怎么甩也甩不掉。

好在魔宫的外墙近在眼前了。我想起兜里的那块碎片,本来是藏着用来防身的,现在命都快没了,还防什么身?一狠心,掰了一半掏出来往身后一扔,也不管打没打着,拼命往外墙上爬。

奋力一跃后,我终于骑上墙头,再回头一看,只见那碎片正砸在黑头盔的胸前,立刻绽放出刺眼的绿芒,把那似幻似真的躯体熔出一个大洞。片刻之后,别说黑头盔了,就连剩余的七八个阴兵也都统统不见了,真叫一个威力强大。

我松了口气,把目光转向宫墙内,入眼的景象登时叫我吃了一惊:墙内和墙外仿佛两个世界,数不清的宫灯蜿蜒排列,缀在无数的殿堂楼阁中,无声无息地照亮魔宫,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要知道这里可是数千年前就被封起来的魔宫、魔尊的陵墓,怎么还会有灯?难道是油多的烧不完吗?魔尊竟然这么奢侈?再回想我那贫瘠的领地,顿时一阵羡慕嫉妒恨。

这地方到处都透着古怪,却又偏偏没有一个阴兵,好像刻意引人深入似的。

可是护身的碎片只剩下一半,我也只有前进这一条路给我走了。我一边心里犯嘀咕,一边跳下墙去,往宫殿的深处进发。

根据这酆都的设置,魔宫在都城的中央,我便猜,魔尊的寝宫应该也在魔宫的中央。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不知道几千年里有没有妖魔和我走到同一个地方,还是都倒霉地死在了阴兵的武器下。

魔宫里的建筑众多,又都十分高大,十分阻挡视线,我就爬到能看到的最高的楼阁的屋顶上,这宫殿的布局果然清楚了很多。

宫殿外围的建筑都还完好,最中央的宫殿却不见了,只有一片湖泊,湖中央有个小岛。我纳闷原来的宫殿去了哪里,这片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是原来就这样,还是魔尊死后才变了样?

我正要从屋顶之上过去,忽然瞄到有一条长廊直通魔宫中心,这长廊上似乎画着些什么,我心道没准就是有妖魔闲得没事喜欢画图讲故事呢?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我跳下屋檐,三两步走到长廊下。

竟然还真的有壁画。我顿时来了兴致,一路看了下去。

壁画起初的部分讲魔尊如何征服五大魔王,称霸魔界,接着还组织大军进攻天界,总而言之就是狂炫酷拽叼,这里的壁画不仅逼真,甚至还会动,几千年了都还在运转,可见画这画的妖魔也是法力高强。

据说魔尊在世的时候是魔界的巅峰时期,那时魔界甚至能和天界叫板,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完爆如今称霸一方的妖魔,于是天帝坐不住了,天魔大战就爆发了。

我一路看一路走,到了这长廊过半的时候,魔尊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大将。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的存在,是因为他身上的盔甲和领头的阴兵一模一样。联想到传说,我猜这个大将就是将魔尊埋葬在酆都的那个。

壁画里没有讲此魔的来历,但自他出现后,就几乎与魔尊形影不离,偶尔不穿盔甲的时候,也是一身黑衣,戴一顶漆黑面具,从不露出真容。

难道是丑的不能见人吗?我心想,摸了摸这个魔将的画像,恍然间似乎见到那面具后眼光一动,再去看时,又变回呆滞的模样。

壁画还在继续着,只是画风渐渐转为惨烈:魔尊战死,魔界陷落,众妖魔伺机分食魔尊的尸首,无名魔将抢回魔尊的残骸,藏在魔尊生前的寝宫之中,并令魔宫下沉,魔界的辉煌自此而终。

就算我这样从未经历过魔界巅峰时期的魔,也不禁唏嘘感慨。

长廊到这里逐渐坍塌,壁画更是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内容,冰冷刺骨的湖水从这里漫了上来。

我回想壁画的内容,意识到湖中心的小岛也不是岛,而是寝宫的屋顶,心想要是我还能飞就好了,这么点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怎么办?游过去吗?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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