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安深皱起了眉头。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刚才王凯已经在府门外大闹了一场,让宁府失尽了颜面。
“如果你想痒一辈子,那就继续你刚才的那套说辞吧。”在众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宁尔岚来到王凯的近旁低声说道。
王凯本就奇痒难耐的身体一僵。这才痒了几天他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不要说要痒上一辈子了!
可是……
王凯的眼神似有似无的飘到林姨娘的身上。
老夫人虽然生气,可她也是个人精,等到气稍稍消了些后,她就在注意着屋中人的神色。正好看见了王凯的眼神。
“明姨娘,我们也是不相信三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现在人证物证皆在,这让我们不相信都难。”林姨娘怎么会放过这个扳倒正室的机会。
“是啊祖母,这种事情可不能姑息,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们呢。”宁双玉火上浇油道。
“既然爹爹和祖母觉得尔岚真的做了这事,那便到官府去吧。让官府的大人还尔岚一个清白。”
宁尔岚站起身来,抹干脸上的泪水,目光坚定的道。
一句话让宁国安和老夫人都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而控诉宁尔岚的几个人,一听说要去官府都有些害怕瑟缩起来。
这官府可跟府里大不相同,如果到时……
这段时间,才将关系跟莫恒拉近了些的宁国安又怎么愿意将这种丑事拿到他的面前丢人?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胡闹,这种事情也敢去劳烦大人。害怕为父解决不了吗?”
“岚儿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爹爹还觉得岚儿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岚儿也无话可说。”宁尔岚眼神准确的扑捉到宁国安和老夫人眼中的犹豫。这件事情真要闹到官府去,不管她的清白是不是被证明了,对宁府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他们不是傻子,又怎么会这么做?
“那这条绣帕你要怎么解释?这个人口口声声说这绣帕是你的,难道也是他污蔑你的吗?”老夫人指着地上的绣帕阴沉的问道。
宁尔岚走过去将地上的绣帕捡了起来,拿在眼前细细的看了看。
“虽然宁府会统一给丫鬟小姐做绣帕,可不同等级的丫鬟手上的绣帕会有所不同。这条绣帕所用的料子乍一看跟府里小姐的差不多。其实只要认真的辨认就会发现这其中的区别。”宁尔岚说着,将绣帕高举了起来。绣帕被阳光穿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一种暗黄的色泽。
“我这么做可能大家会有些不明白,如果这是给府里主子用的绣帕,这帕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仍然是雪白色的。但如果是给下人用的,在阳光下就会泛黄,等级越低的丫鬟,手上的绣帕泛黄的程度就会越明显。”
宁尔岚把绣帕放到老夫人的手上,一双水润的眼睛毫无异色的看着她。“岚儿听说,这规矩是祖母当年管家的时候定下来的,岚儿想,祖母应该是为了防止有人贪墨才想出这法子的。所以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岚儿之所以知道,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
这时众人将视线放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不得已,宁啦夫人点了点头。“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这绣帕根本就不会是我的,你在说谎。”宁尔岚转向王凯,眼中的冷意能够将人冻结。
“我,我好痒,好痒……没有,没有说谎……痒痒死了,给我解药,求求你给我解药……”越是不能够抓挠,王凯就越是觉得自己快要被痒死了,被捆绑了手脚的他只能够在地上打滚。
“你说,你为何要陷害我?这绣帕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宁尔岚心中冷笑,她从刚才就一直在拖延时间,其实很多事情,在很多时候她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等待合适的时间,演上一出精彩的戏码。
而往往那些以为自己能够安然的做观众的人,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被带入戏中。
她刚才就一直在等待,王凯身上的药性每天定时发作的时机。
“她给我的,她给我的……”王凯嘴里大喊着,双目已经渐渐变得赤红。
“她,是谁?”
“三小姐,你说这是丫鬟的绣帕,不会是你的丫鬟……”林姨娘看着地上的王凯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所以她忙开口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心悦,将你身上的绣帕拿出来。”
不等林姨娘讲话说完,宁尔岚打断了她的话,让一直候在门外的心悦进来。
行礼过后,心悦将身上的绣帕拿了出来。刚才在门外的时候她就已经听清楚屋内所发生的一切。她简直要气炸了肺。她想要冲进来为小姐辩解,可又害怕那样做会给小姐带来困扰,便生生的忍住了。
“奴婢的绣帕一直带在身上,且奴婢怕自己的绣帕跟小姐的弄混了,所以在绣帕上绣了一个‘心’。”心悦将绣帕展开,上面果然有一个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心”字。
“这一次上香只有两个丫鬟跟随,除了岚儿身边的心悦之外,还有一个便是彩馨身边的大丫鬟小染。”对于那些想要陷害自己的人,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将小染带上来。”
此时在宁彩馨身边伺候的小染只觉得自己心跳莫名的加速。连给宁彩馨倒杯茶都失误了好几次。
直到有人来传她到正堂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要吓得跪倒地上。
“奴,奴婢参见老爷,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