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根本合不来,但若只是当朋友,倒可以相处。而且我们的「职业」,日后当合作伙伴的可能也是有的。
他那样粗神经直肠子的人就是好,从开始到结束都是走直线,刷地就到终点,解脱得快。而我们肠子里弯弯绕得太多了,难怪总是纠结。
熟识之后才知道卢余是个货真价实的混黑道的,而且还是这区的龙头。他看似粗爽,但也不笨。看他做事,该耍狠的时候还是一点也不含糊。
但我觉得他能坐着老大的位置,主要是因为他老爹当年是老大。要在帮派之争里站稳脚,他还差了一点阴狠。
喝得正起劲,突然有人过来说:「老大,凌哥来了。」
卢余像突然被鱼钩钩住一样,整个跳了起来:「咦?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问道:「谁啊?」
卢余说:「哦,我帮里的人。」然后便站好了,还把桌上过多的酒瓶藏了几个起来。
我见卢余神色竟是不敢怠慢,不知这来人会是何等人物。想象里是个肌肉和他不相上下的男人,面貌好比张飞或者李逵。
等那被称为凌哥的男人走过来,我嘴巴立刻张得合不拢,差点有口水流出来。
很中国风的长相,头发略长,发色如漆,光泽如玉。一个男人的头发一旦长了,不小心就容易显得娘娘腔,或者脏兮兮,还很做作。这位却高大俊美,表情沉静。
见桌边还有外人在场,那男人皱了下眉:「卢余,姓丁的那件事是你下令不再追究的?」
「是啊……」
「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得饶人处且饶人啦。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知道教训就好了。」
「我没教过你饶这个字眼。」口气居然很严厉。
「但是……」卢余眼看辩不过,只得挠挠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能出尔反尔啊。」
那人沉默了一下,道:「这回就这么算了,你以后少点妇人之仁,你跟我来。」
「咦?」卢余看看我,「我还在跟朋友喝酒。」
「也不能因为喝酒而误了正事,你成熟一点,」那人皱眉看我一眼,「你们可以再喝半小时。」
那人一走开,我就赶紧问:「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啊,其实是我们帮里的二当家了。叫凌夏。」
「你瞎了眼啊,有这种美人,还来找我,不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卢余呛了一口酒,赶紧捂住我嘴巴。「你别乱说话!」
「哈?」
「他不是那种人。敢对他有那种念头的,尸体都快把h江给填平了。就算你只是说说而已,让他听见也会割了你舌头。」
我赶紧闭上嘴巴把我宝贵的舌头护住,喝了口酒,「他这么厉害?」
「是啊,我八岁的时候他就来帮忙做事了,大我六岁,见识比我长得多呢,算是我半个老师,很多东西是他慢慢教给我的,包括身手。」
但即便是元老,这样对卢余,全然是上对下的口气,也称得上嚣张了。卢余斗不过他,无论心思还是手段。身边的人也明显更听凌夏的话。看不出谁才是老大。这是很危险的征兆。
「卢余,我觉得你应该小心一点。」
卢余也不笨,立刻反应过来,「你担心凌夏,他不会啦。」
「不是挑拨你去做什么,只是防人之心罢了。」
凌夏把持一切的态度那么明显,连这点警惕都没有,哪有资格刀口下讨生活。
卢余也慢慢收起笑容,「其实我也有想过。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还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不能这么小心眼。他如果真要这个位子,只要跟我说,我给他也不是不行。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就跟亲哥哥一样。」
我拍拍他肩膀。这家伙也太大方了,真的不适合混黑道。
卢余看了看表,「啊,超过半小时了!凌夏要骂我了!」便慌忙起身去结帐。
「没必要这么准时吧!」
「咳,你不知道他的脾气,迟到一分钟都是糟。」
他真的很敬畏凌夏似的,远远见了那边男人等候的身影,就垂下耳朵,夹着尾巴,一步三挪地过去了。
剩下我一个人继续把酒都喝了。本来看到美人出场,还以为会是我人生又一春,哪知道连边都搭不上。
边喝酒边四处扫视,扫着扫着,突然眼前一亮。
斜靠在吧台边上的那个男人,高大就算了,还很帅,帅就算了,品味还上佳,品味上佳就算了,还是单身一人,单身一个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我还认识他。
之前工作的时候见过面的,年轻的银行家二世祖,高大俊朗,笑起来相当有韵味。
当时就多看了他两眼。含金汤匙出世又样貌尚佳的人,总容易让凡人百姓觉得老天偏心眼,却想不到他也是同道众人。
我端起杯子走过去,笑道。「邵言。」
他一抬头,有些惊讶,而后也露出笑容,「hi,真想不到我能在这里碰上你。」
我平时道貌岸然地掩盖得太好了。「抱歉让你意外了。」
他笑道:「大概是我遇过的最好的意外。」
我哈哈笑着在他旁边坐下来。
之前我们都只公事公办,连聊天都未有过。因为他的绯闻实在听得太多,年纪轻轻,从他手下过的女星、名模是一把一把的,怎么看都是离了女人活不了的花花公子,而对有异性饥渴症的直人我不会有什么挑战的兴趣。
而邵公子出现在gr,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