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说,你之前也中过‘一鸠红’之毒,那时候,也是他救的你。然后,他就在这水晶棺材内足足躺了三天。如若他不是拥有这个宝贝,恐怕得等个把月才能将内力完全恢复。”
“那他现在也该是时候醒来了……”她说着又朝南炎睿看了一眼,“可为什么我探他的脉象会那么奇怪。你说他没有胞弟,那当时我明明看见女神山上的另一个水晶棺材里,躺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哦?”卫凌风挑了挑眉,他倒是不知,原来南炎睿还有另一副水晶棺材在女神山啊……
“我也探过那人的脉象,和如今他的,也是一模一样。难道……”她脑中猛的一醒,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他的易容之术如此高超,随便找个和他身形相似的濒死的人躺在那,再贴上那人皮面具,并不是不可以。然后,他再以自己的真气,偷偷输注到那人手中,再让她摸的话,她摸到的,也就是他的脉象了。
想到这,她的脸开始微微泛白,怪不得他说点穴对他毫无作用,他这般的心脉,形同虚设。如果他的身体不是温的,意识不是清的,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
心就像被什么紧紧揪着,有阵阵的疼。他究竟瞒了她多少事?他为什么宁愿默默忍受这蚀骨的疼,躲起来,也不愿被她找到。
可他明明希望她救他的。
但有一点还是奇怪,他说,血咒发作往往是在月圆之夜,可前两天,是月缺啊!他如何又会发作?
难道说这血咒的毒,已在他体内日渐加重,所以从每月一次,变成了如今的每月两次。如果继续发展下去,那迟早会……
她几乎无法想象,若是那天来临,会是怎样!
“卫大哥,你告诉我,他身上的毒,是不是血咒?他又是怎么中的?”她又想起了他每每发作的时候,他会拼命用剑气去稳住心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攻心的一阵阵痛。
然听风千雪这么一问,卫凌风看她的目光反倒多了一丝深沉。
血咒,他在第一次听说的时候,是纪云珂找到了他的阴魁教府,拔着剑指着他,让他配出它的解药。
“这不是我们教所下的毒,我可无解。”他当时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愤怒的反驳,“听闻你们阴魁教向来是以血控制门下教徒,每个不幸入教的人,你们都要取他们的一碗血,供那放在饲养缸里的毒物引用。那毒物每次喝一碗,都会排出一种类似红血石的小颗粒。你们将那颗粒拣出,再抛入那炼石炉内以阴火煅烧。而那些人,便会有一魄出窍被你们锁在那炼石炉内。这样,你就可以任意对他们发号施令,如不服从便万般折磨那炼石炉里的一魄,让他们生不如死。难道,这不就是血咒?”
他听后倒是惊讶,没想这看似只有十多岁的少女,竟然了解他们阴魁教了解到这般程度,甚至还在他们消失江湖之际,找到他们隐藏的入口。
她不简单!
可是他还是说:“这不是血咒,我不懂你口中说的血咒是怎么样的,但绝对不是我们这种。我这种,叫炼魂术,专门锻炼人的灵魂,让他们身心臣服的为我做事。”
她似是不信,竟不怕死的出剑欲要刺他。他避了几个来回,很意外的发现她使的是玉峰剑术。而他的这炼魂术,也是从那太悟真人的庙观里讨教出来的。算来,太悟真人也该是他的一半师父。那么这女子,长得和太悟真人有那么些相似,想必,她是太悟真人的女儿了。
既然是师妹,他自是会对她放水。于是他并不出击,她攻,他就避,几回合下来,她一个大怒,将那炼石炉猛一推翻。一大堆血石颗粒散了下来,那些被困住的一魄便从炉里飞了开去。他猛地一惊,骤然扫袖将那炉子重新立起,还要尽快将那些散了的颗粒收集回来。她见状,即刻趁机一剑挥下,却没想他一个下意识的自卫动作,向她飞出了他的“一鸠红”。
她没来得及避开,那毒针竟正中心脏。
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再然后……
他突然摸了摸自己那被风千雪擦拭掉色泽的几缕银发,内心不由再次叹息。
许是发现了他的走神,风千雪又叫了他一声:“卫大哥!卫大哥!”
卫凌风这才回神,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