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看她偏头搜寻记忆的样子,反被逗得笑了起来,“您当然不记得,太子妃哪有心思去留意一个小宫女的穿戴!”
“我就说她把这支王良娣赏赐给她的金簪看得宝贝一样,这些天怎么没戴着,原来竟是做了这勾当。”明川话里满满都是气愤。
谢素书见她说了半天,仍是没有说清楚重点,头疼的揉揉额角,出声提醒道:“明川,你从哪里找到的?”
“说来话长,那玉梅是在宫里待了有几年的老人,也是个有心计的,当日她得了这只金簪和金银之物,便送到了她初入宫时照顾她的嬷嬷手中,托她想法子送给她宫外的家人。那嬷嬷只在掖庭宫中做些洒扫之事,平时并无人注意,虽与玉梅关系极好,但两人平时往来并不多,根本就没人知道她俩的关系。我这还是挨个排查了玉梅平日里与人接触的所有线索才得来的信息呢!去那嬷嬷住处一搜,就搜出了这些东西,她还没寻着机会送出宫去呢!”明川言语间颇有些得意洋洋,一脸“我能干吧!快来夸我呀!”的表情。
“办得很好!”谢素书唇角勾起,静默片刻,冷冷说道:“敏君是个天真烂漫没有心机的姑娘,如果不被她们害得惨死,在宫中虽然没有殿下宠爱,亦能每日欢快的活着,当日若不是与我走在一起,也不会枉送性命,她的死,一直让我很难受,如今既然找到了凶手,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谢素书抬眸,目光凛冽。
明川看着谢素书凛冽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哆嗦了一下,哎呀妈呀,自己家小姐原来这么可怕呀!
作者有话要说:
☆、惩治刁奴
这一夜,谢素书睡得不太安稳,梦境连绵,有各色怀孕的女子,有前世紧张的会议,还有前世劈腿的渣男,耳边是咿呀不停的水磨腔,磨得人心烦躁。夜间醒了好几回,天色微明时,才安静深睡,因而起得比平日晚了些。太子走后,她没心思日日应付那些女人,便免了她们日日前来问安,晚起一会也无甚不妥。
侍女们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鱼贯而入,伺候她洗漱更衣完毕,刚刚坐到桌前,外面的小宫女便进来禀报,道是王良娣过来给她请安。
谢素书举箸的手顿住,王良娣?王良娣向来是不把她放在眼里,非必要时候都不来永宁殿,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不过来得正好,她今天也有旧账要与王良娣算。
明川瞪那小宫女一眼,轻声骂道:“没眼力的东西,没见着太子妃正在用膳?”
谢素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笑道:“让她等着吧!”
王良娣却没耐心等着,不过盏茶功夫,外面便乱了起来,宫女们拦着道:“良娣,太子妃正在用膳,且稍等。”
“让开!本宫可没那个耐心!”王良娣怒喝。
“良娣,不可。……”门外宫女内侍们慌张拦着她说道。
谢素书取了巾帕擦净唇角,抬眸柔声道:“放她进来吧!”
伺候的宫女内侍们如逢大赦,传了话出去,放王良娣进来。
王良娣面上虽然有些怒容,可是脚步却很轻快,见到谢素书,她倒也收敛情绪,微笑着问候行礼,谢素书见她一反常态,并不吃惊,知道她来着不善,打起精神应付。
“王良娣今日屈尊降临本殿,可是有要事?”谢素书问道。
“妾今日过来,是特地来恭贺太子妃。”王良娣笑吟吟说道。
“哦?”谢素书挑挑眉。
“太子殿下尚无子嗣,如今李孺人有孕,妾自然要来恭贺太子妃。”王良娣盈盈笑道,“李孺人若是生下儿子,便是陛下的皇长孙,真是可喜可贺呢!”
谢素书抬眼瞥一眼王良娣,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可悲,她时时刻刻都在东宫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费劲心思,就算是得了太子宠爱又如何?一个不受皇帝喜欢手无实权的太子,以后能不能坐上皇位都是个问题!而且这段时日她冷眼旁观,太子对王良娣,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宠爱。!
“良娣说的极是,的确可喜。本宫已派人好生安置李孺人,并给殿下写了信,殿下自会妥善处理此事。”谢素书端起杯,喝了一口杏仁乳。“想来如此,李孺人也可安心养胎。”
“太子妃真是贤良!只是可惜,这孩子没福气,没有托生在太子妃肚子里。”王良娣说得漫不经心。
“此话怎讲?能成为殿下的孩子,本就是天大的福气!”谢素书凉凉扫王良娣一眼,心下了然,这个女人,今天是过来挑拨离间了。
“说来这李孺人真是颇有手段,不动声色怀了殿下的血脉,该是太子妃先诞下长子才好,哪能让那低贱之人生下长子?”
谢素书听了这话笑了笑,“若是良娣有孕,想必也是要生下来的,殿下已经二十有三,该有子嗣了。李孺人有孕,也是喜事一桩。”
王良娣见谢素书说话滴水不漏,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好生懊恼。
寒暄几句,起身准备离开。
“王良娣且慢,今日本宫还有事情与你说。”
“何事?”
“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被毒蛇咬死的容孺人?我已遣人去传各位良娣、孺人,待人到齐后再说此事。”
王良娣的脸色白了白。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坐了下来。
不多时,众良娣、孺人都陆续到了永宁殿。
“当日容孺人的死,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容孺人死后,殿下下令彻查此事,但玉梅已死,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