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道:“没事的。我懂,我都懂。没关系的,不确定太多,我们一件一件地去证实,去解决。别害怕,槲生。”

南槲生被他抱在怀里,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这种温暖和踏实的感觉冲散了他的焦虑和不安。许久,两人才放手。

“我只是太害怕不确定了。”南槲生轻轻地说着。大概是林嘉禾给他的踏实感,他第一次这么直面自己的内心。

“我说了,会没事的。”林嘉禾轻轻帮南槲生理了理头发,“我懂你的感受。可是无论什么问题都不是逃避就能解决,槲生,你需要勇敢一些。”

“我知道。但是,你相信我,这并不那容易做到。我也曾经试过去解决问题,但往往都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纠结。”

林嘉禾心疼地看着他,克制住了自己想把眼前这个人再次抱紧的冲动。“不要自己瞎想太多,如果有疑问,要说出来,”

“我知道,嘉禾,但是,我需要时间。”

“没关系,我陪着你呢。”

南槲生抬头,对上林嘉禾的眼睛,“谢谢你,嘉禾。”

“没关系。”

南槲生的情绪平静了不少,而且看上去有些累了。林嘉禾就赶他上床睡觉了。然后自己收拾了碗筷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手机登录微博,点开特别关注:@一只好看的电水壶:一念纠葛,一念恐慌;一念执着,一念胆怯。

他静静地看着这条显示为刚发出的微博。今天的南槲生有些让他措手不及,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很开心。南槲生把藏在心里最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了他。他从未想到南槲生的心底藏着这么多的敏感和纠结。都说学艺术的人是敏感的,但大多数的敏感都是可以一眼看出来了。唯独只有南槲生把这些敏感与自我怀疑好好地藏了起来,居然欺骗了所有的人。能敏感到有意识隐藏自己的敏感,南槲生的心到底有多纤细脆弱呢。

直面自我是一个很需要勇气和时间的事情,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做到这一点。林嘉禾轻轻放下手机,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

另一边,南槲生感觉林嘉禾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自己身上。他潜意识里知道,有些问题已经到了自己不得不去思考的地步了。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要花很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潜意识里他一点也不想逃避。

☆、r 12

一大早,两人就匆匆赶回市里。林嘉禾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偷瞄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南槲生。很明显,他的情绪比昨晚好太多了。南槲生正头靠着车窗刷微博,偶尔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还会不自觉地轻笑几声,看到他这样子,林嘉禾稍稍放心了,但转念又想,他这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又一次的伪装呢。林嘉禾没有南槲生那种可以轻易看穿一个人的伪装的本事。以前他只以为这是南槲生身为画家的敏锐的观察力。现在想想,就像是只有魔术师才能看穿魔术的手法,大概只有善于伪装自己情绪的人才能看穿别人的伪装吧。

两小时后,两人到达了自家楼下。杨毅已经在楼下等他们了。一见到南槲生就赶紧上前:“你可算是回来了!怎样样山里好玩吗?”一边刻意装出随意的口气,一边打量着南槲生的表情。

“还行吧。挺美的,也挺好吃的。”南槲生左手斜插在口袋里,右手拽着背包的袋子,看上去心情完全没受到影响。

“哈哈,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自己去山里度假,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赶稿。”杨毅拍着南槲生的肩膀,两个人随意地调侃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位,你们要不先聊着,我就先上楼了。”林嘉禾指指自己那一大堆行李,“我这里可是有一大堆行李要搬上去呢。”

“卧槽,你怎么这么多行李啊!”杨毅被他那一堆行李吓到了,“得了,我觉得你们一大早就让我在这里等着是帮你们搬行李的。”

“辛苦您了。”林嘉禾倒也不客气。

“我也帮忙吧!”南槲生主动上前,三个人拖着行李上了电梯到了八楼。

“好了,就先放这里吧。我待会收拾。你们要不要喝点水?”林嘉禾询问道。

南槲生摆摆手,“不用了,你先慢慢收拾吧。我和杨毅先下去了。”

虽然自打昨晚的事情后,林嘉禾并不放心南槲生自个儿待着。但想到杨毅在呢,也就点点头答应了:“那行。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这边收拾好了就下去找你。”

南槲生点点头。林嘉禾趁他不注意,冲杨毅使了一个眼色,杨毅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回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和南槲生一起下了楼。

一回到家,南槲生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没错,就是大扫除!杨毅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来找南槲生到底是干什么来着。先是搬行李,然后又被拉着大扫除,怎么看都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杨毅正在为自己悲惨的遭遇而悲叹时,南槲生飞过来一块抹布:“别长吁短叹的了,我去楼上打扰,顺便换一下床单被套,楼下交给你了。”说完就转身上楼了。刚走到一半时又停下,回头补了一句:“别偷懒啊。”

“卧槽!你还真把小爷当成你雇的钟点工了?!就算是钟点工也是有工资的好吗?!”杨毅冲着南槲生的背影不满地大喊,南槲生自动屏蔽了这些噪音,自顾自地上楼了。而可怜的杨小毅只能无奈地拿起了抹布,一边打扫一边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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