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地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漠然地看着前方的红绿灯,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他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份要求施悦儿早晨传真给他的文件,因为他突然决定今天不再去公司,而是一个人到公司附近的公园散散心。
自从继承了段正天的产业后有多久没去那里了。
l市里最大的开放公园。
那里,以前一直是沈寒和他散步的地方。
公园每一处树荫的角落,也许都留存着他们两人共同的回忆。
可以用来纪念。
他和公园的门卫打了个车卡,开着车驶了进去。
看着公园里的每一处景色。
发觉它还是老样子没有改变。
熟悉的路牌指示,还是那些总是来公园下棋玩闹的老人和小孩。
他记得公园中心有一个硕大的绿地,那里有很多的娱乐设施,单杠,沙坑,篮球架,网球网。
无论是工作日,还是休息天,那里总是会有着很多人,来锻炼。
那还是大学的时候,空余的时间有很多。
沈寒好静,喜欢待在寝室里学习和钻研课程,他性格外向,喜欢到处游荡和交朋友。
这个地方还是她先发觉的。
看到时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沈寒一定会喜欢自己带他来这里。
于是软磨硬泡,硬是拉着沈寒从他的书堆里走了出来。
果然,沈寒看见了这个地方后,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里。
第一次的接吻乃至第一次确认了沈寒对自己的感情都是在这里。
这座公园,对他来说,真的非常有意义。
虽然到了现在,他和沈寒都很少去了。
以前沈寒曾提起过故地重游,却被他用忙乱的借口来打发干净。
那时的他,业务繁忙,艳遇不断,还不够重视到他和沈寒之间的这段感情。
可惜物似人非。
而这一次,就算他想带着沈寒来……
……也许,沈寒也只会用说,段煌,我要和刑烈去别的地方了。
年少轻狂,两个人的感情打的火热的时候,即使只能在不为人知道的角落里疯狂,也让人如吃了有度的罂粟般,难以抵挡它对他们的诱惑。
沈寒告白的时候说过,段煌是沈寒第一个爱过的人。
似乎所有的旁观者都认为,第一个爱过的人,总会比较吃亏。
初恋总是执着的。
所以沈寒一执着就执着了整整九年。
期间他无数次的和别人搞过。
他假装没有心思去关心过沈寒知道后的反应。
但沈寒执着过,痛苦过,悲伤过。
所有的一切他情绪上的反应,都如同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过一样。
他知道。
他都知道。
以至于每当想起沈寒痛苦的表情,段煌都会心里难受,拉着自己的伴儿,故意远离沈寒存在的地方。
不是为了偷鸡摸狗的和别人胡来。
只是为了不让沈寒看见。
别人都只当他和沈寒谈是一时兴趣,但谁又会知道,沈寒其实真的是段煌所碰触的第一个同性。
万里那时就看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一个劲的对沈寒说他们两个不可能,段煌只是再尝新鲜,玩弄他而已。
他是骄傲的。
骄傲自负到不愿意去澄清任何一切。
可是谁又能曾想到,段煌他是真的投进了感情。
黑色的轿车默默地停在了一棵树荫下,因为安静,所以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但如此高级的轿车停在这种公共公园里,总会有一两个经过的年轻人,用羡慕的视线看着。
车外的冬日暖阳,照射进来,无处不透露着温暖懒洋洋的气息。
段煌打开了车窗,胳膊撑在了窗框上,看着那个占地面积很大的绿地。
他和沈寒,平时课余总会就两个人骑着电动车,带着网球拍,来这里打网球。
沈寒还会带些书来看,兴趣所至,有时候一整天都耗在这里都没有关系。
段煌本来就是不喜欢读书的料子,把逃课当家常饭吃。
而沈寒,喜欢这里的原因,也许只是为了在这里贪恋和段煌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光。
“我今天应该留在这里陪你。”刑烈义正言辞地说。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我怎么会放心。”
沈寒屋檐地在刑烈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那份早餐。
想不到刑烈竟然为了他不去上班。
他的心里有吃惊,但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东西。
“这是你做的?”
他心里面的好奇心咕噜咕噜地叫着,非要叫嚣着弄明白这顿饭是不是刑烈亲自动手。
“嗯。当然不是。”
刑烈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挑起了一边好看的眉毛。
“不过我会煮咖啡。”
放下了报纸,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寒被捉弄泛红了的脸。
刑烈很好看的笑了,起身真的往厨房里走去。
沈寒眨了眨眼睛,浑身肉麻地起了鸡皮疙瘩。
他拿起了刀叉和调羹,切着盘子里的面包,觉得自己还是没弄明白。
既然不是刑烈做得,那这还带着热度的早餐,莫非还有第三个人进过这间房间?
他的味蕾回味着奶酪的口感酸甜奶香滑腻,看着房间里刑烈捣鼓着他的咖啡机的身影,平平淡淡的只不过是日常每一个人所做的家务事,但看在沈寒的眼里,却显得特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