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绸缎锦衣。
“这些来自东肆有名的玉字号成衣铺,他那里的布匹花样繁多,质地柔软,纹路精细,是一等一的好料,所以做出的成衣自是好得没话说,”逸溪拿出一件在叶梓珞身上比划一下,满意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梓珞,你穿上这些绸缎的话肯定很美。”
不待他回话,逸溪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金光闪耀,珠宝发饰堆得满满的,他拿起一支白玉嵌珠翠曲须簪别在叶梓珞的头发上,退开几步,拍手称赞道:“好看,真好看。”
叶梓珞不好拂他的好意,只好忍着不摘下来,但他实在是好奇逸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淡淡的问:“那日夜闯深浮苑的蒙面人是不是你,逸溪?”后面的音调上扬,看似在询问,实则是肯定。
逸溪被人看穿了也不心虚,直接承认:“是我,我只是觉得身穿黑衣,带上布巾,拿着一把剑,凌空而入很是威风凛然,那感觉就是三个字,酷极了……可惜,你非但不畏惧我,还要摘下我的面巾。”说到后面,他就垂头丧气,好似一个刚得到糖葫芦的小孩转手却被人抢去时的失落无奈。
“当时你劝我离开,为何今日,你却送那么多东西给我,似乎要我留下之意。”叶梓珞负手在后面,瞳孔依然盯着他不放,似乎想要找出什么破绽。
“梓珞,你不必对我有太多敌意,”逸溪偏过头道:“当初我是有些惊讶他把你带来黯夜教,怕他对你不好,所以才找上你,希望你能早日离开,免受更多的伤害。可惜,我想错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人这么执着过,他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天涯海角,翻天入地也要找出来才善罢甘休。即使你逃得了,他也会把你抓回来……自你走后,他勃然大怒,目眦欲裂,见什么东西都摔,我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想要去劝阻他时,他却叫我滚。这是他第一次喝叱我,我才明白你和那些人终究是不同的……”
听逸溪的描述,慕清寒似乎发很大的脾气,不由地想起那时他看见师父穿和他相同衣服时的愤怒,那时几乎差点掐死自己,而他对逸溪,却仅仅是说了个“滚”字,这么明显的对待,还能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执着?哼,不过是把他当成玩物还没玩厌而已。
“如果我以后都住在这,你怎么办,难道你就没一点嫉妒愤懑吗?”叶梓珞从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伟大到这种程度,也从不相信世上真的有圣母的人。
逸溪转过头,微微一笑:“那挺好的,多一个人陪伴我,热闹些。慕清寒这人太过专横独断,连我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所以我也不能期待太多,只要他是一心一意在心里爱着我便可……有时候我也会叫他收敛些,他便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结果背过身又是另外一个样,我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难道你就这么肯定他是爱你?而不是……”叶梓珞真不敢相信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不过他确实有自负的本钱。
“他爱我,这是不争的事实,其他的我不敢肯定,但惟独这个,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逸溪笑道:“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则离,否则到时候受的伤害更大,如果真的到破罐子摔的地步,我是绝对站在慕清寒这一边。”
叶梓珞真的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羡慕。慕清寒,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福,今生今世可以拥有一个待他如此好的妻子,如果慕清寒有什么危险,恐怕他是第一个冲上去护着他,即使为了慕清寒而死也在所不惜。叶梓珞终于知道他输在哪一点上了,他虽然很爱很爱慕清寒,却无法为他做到这种程度,即便非得要死的话,他也会拉上慕清寒陪他一起。
和逸溪谈的那一番话,他突然觉得心胸开阔了好多,先前的闷闷不乐的情绪也就一扫而空。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像个小女人般小肚鸡肠,多愁善感,想来也是可笑。做个男人,要么就是气宇轩昂,谈笑开怀;要么就是风度翩翩,君子谦谦;要么就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子时已过四刻,慕清寒还没回来,叶梓珞准备熄灭烛火睡觉,心情却是平静得很,并没什么好忧愁感伤的。那一小撮向上冒着烟,形像小桃般的昏黄光芒很是让人暖心,更让他有点舍不得熄灭,叶梓珞在那站立了一会儿,决定抬手拂灭时,慕清寒出现了。他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背影显得很苍凉。
见叶梓珞看他时,慕清寒勉强挤出一抹笑,嘶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等你。”叶梓珞神情淡淡,声音淡淡,不见喜怒,不见哀乐,似在叙说一件理所当然,平常至极的事。
慕清寒走过去抱住他:“若是本尊一直不会来,珞儿是不是一直会等下去。”
“不会。”还是平淡的情绪,平静得湖面上兴不起一点涟漪。
“还真让人伤心哪。”慕清寒欲把他打横抱到床上时,却被叶梓珞按住他的手臂,静如止水道:“我自己会走。”只见他转过身,走到床边脱下鞋袜,然后翻身进去睡到里侧。
慕清寒摸了摸鼻子,昨晚还好好的,自己好像没惹他生气吧。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并未躺下去睡,而是靠在床框上,严肃道:“逸溪是不是来过,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带了两箱子东西来给我。”叶梓珞闭上眼眸随口答道。
“本尊是问你他说了什么?”慕清寒有些生气,气他对自己这么冷淡不热的态度。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