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宗珣微弱但不失真的存在的脉搏。人还活着!

陆江当下就想把人给拉出来,但又怕伤了师父的尸身。只能拍拍宗珣的肩膀,用轻若怕惊扰了这两人一般的声音,执着的唤着宗珣“师兄,师兄……”一声又一声的。

“师兄,你醒醒。”陆江紧紧握着宗珣的手企图将他暖热“师兄,师父该入土为安了。你醒醒……”

陆江只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呼唤着,张远山什么都不说紧紧的搂着自家师父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昏暗,陆江却清晰的看见宗珣的眼皮子动了动,睫毛微颤。

“师兄。”陆江稍稍提高了点音量。

宗珣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看面前的师父,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懵懂。过了会儿,终于神色恢复清明,他抽出被陆江握着的手,看向两人,“恩。”只是单音,仍旧能听得出嗓音的沙哑。

宗珣缓缓起身,神色肃然的看着沉睡的师父,面色渐渐柔缓了下来,他低头虔诚的吻了阿岑的双唇。毫不避忌,只专注于与最爱的人告别。

只是一个简单的双唇碰触,却停顿了好久。那两人也并不打扰,看着宗珣小心翼翼的爬出棺木,赶紧去扶。

宗珣跪在满地落花的空地上对着师父深深的磕头拜别。陆江他们也跟着端正的跪下,拜别。

宗旭小心翼翼的俯下身,抱起沉睡的师父,转身对着陆江他们说“回华山。”

☆、第 11 章

11

师父的葬礼办的很简朴,雪山深处一座孤坟,遥遥望着长安。

李乘风师徒俩赶来华山的时候师父已经下葬了。师父年终不过59岁,老猫他们赶来原本是为了想给师父准备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的六十大寿。却未曾想到,人就这么没了。

张远山有点担心宗珣再寻死,老猫笑了。不会的,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想陪着师父而已。他怎么会有寻死念头,他只是想一直陪着那个人而已。

冷硬的地上跪了一片宗珣同辈或者以下的弟子,而他们几个则静静地站在最后。看着那个人主持斋醮科仪。宗珣穿着一身庄严正式的道袍站在最前面,手持引魂铃时不时有规律的震动。周围很静,没有人会出声音,只有铃声清鸣在山谷里回荡着,又渐渐消散在风里。宗珣缓缓地开口,雪下起来了,他就站在风雪中吟唱着古老而悠扬的经籍曲调,是为送别。

宗珣自始至终没有过多的表情,神情保持着肃穆,举止优雅礼仪合度。漫天风雪中,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吟唱这种经文是不需要多余的感情的,他也只是合着曲调抑扬顿挫。可这一字一句,却仿佛在被吟诵出口的瞬间蕴含了情谊如泣如诉,像是爱人的低语,倾诉别离。

纯阳一脉是为修道,何为道?得道的人才懂。修的功德,为的是长生,为的是不为欲求所累,受尽尘世流离之苦。长生也算是修道成功的一项表征,未能羽化登仙,自然是不成的。既然是人,那么终有一死。千百年来修道者何其多,能登仙者又几何?所以,给亡灵诵经成了莫大的功德,能使他们早日断红尘妄念,脱幽冥之境。

陆江不知道宗珣是怎么想的。

爱人死在眼前的痛苦,无法想象,无力回天。没人能代其承受,更不要说人心本就不同哪里有什么感同身受一说。

从小宗珣就显得老成,别人也不太能窥探他的内心。长大后更甚,若不是他喜欢师父,喜欢的毫不隐藏,没人会知道他在想什么。老猫是不担心宗珣寻死的,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他是怕他做错什么。老猫不知道,却隐隐觉得不安,师兄看着无碍,可是奉在心头的挚爱就这么没了,常人怕是也要伤痛感悲。平日里交往不多的门人也要,叹息一声珍重。宗珣如何能无恙?可他自从那日被自己从坟坑里拉起之后便在无异常。看着宗珣端庄肃穆的主持着葬典,老猫想,怎么样的感情可以压抑二十多年呢?想想小远山在身边,与他人说笑,交好,自己却不能亲近真是片刻都忍耐不了。陆江忍不住有些担心,他总觉得不是这样的,越是完美越不完美,这样优秀的师兄,骨子里的偏执与疯狂怕是比谁都深重。

陆江还在盯着宗珣的身影发呆,冷不丁的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头。老猫一看张远山正费力的搂着自己的肩膀,见他看向自己还冲自己笑。老猫心里那些沉重与后怕顿时舒缓了些,拍拍肩膀上的手,一边示意自己没事儿,一边状似不经意的搂住张远山的腰,自己往旁边挪挪,将人微微提起来拉着往上站一点儿。他俩本来身形就有差距,不过是张远山些微矮一点儿。平时看不出什么的,今日刚好站着的这处地势不平整,陆江站得高些,张远山看他盯着祭台那边面色沉沉,怕是心里顶不好受的。下意识的去搂他肩膀,也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抱着他,让他知道,师父,我在,你还有我的。

平时在人前亲近,张远山怕是早就要羞恼了。可这会儿子他只想着别让师父伤心,早顾不得其他了。况且,他们四个站在最后,也没什么人看着。李乘风今日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师父不说话,陆明识眼睛红红的只与自己师父双手交握,也顾不得旁的。

张远山自己不说,心里也知道,那次老猫表白心意的一吻后两人之间已经无需多言。这一年来两人也不乏亲近,虽说还没到那一步,但老猫也时常没个正行的把人按住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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