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无奈,卢君见现在是公子,走哪带著一串子人,他又答应过师傅和师兄,不生事,所以便悄悄在後面跟了。
耐著性子跟了几天,到了今天发现儿子喝醉了酒,还跟别人搂搂亲亲,他火性子上来先翻进去捞人了,生气下二话不说先办了事。舒爽够了,气消了,才想起来怎麽安置人。
在牛大看来,人是不能放回去了,是他的儿子,得跟著他。
这便是卢君见遭罪的因由。
牛大没有马上带著卢君见离开岭溪,而是在山疙瘩脚下一处废屋停了几天,似在等什麽人。卢君见酒後被牛大抱在风口的马厩折腾,到了晚上便发热生了病,浑浑噩噩地烧了下去。
牛大每天喂他吃一粒丸子。这丸子倒是好物,吃下去,睡一觉,精神头似乎找回了身体里。但每天一到晚上,牛大跟收剑回鞘一样,入了卢君见的身体,便不肯稍离。卢君见的病,怎麽能好得了。
直到搅烂的嫩肉在反复蹂躏中寻回记忆,重会了痴咬绞缠的功夫,牛大才安心地念著儿子回来了。
噩梦。
卢君见无日无刻不想逃。
机会似乎很快来了。
牛大开始出门。
每天的时间差不多,午後去,入夜前回。
这日,卢君见吃了牛大喂的食物後,惫懒装睡。等牛大走了,他马上爬起来。他的衣服被牛大扔了,房间里只有牛大的一件旧布袍子,给他当被子用的。他穿上看上去就不怎麽干净的衣服,拿绳子束了腰,过长的袖子卷起来,勉强体面了,才猫著腰往外藏。
一路上很顺利。
没有人。
卢大似乎没有想到病著的儿子有力气起床,或者儿子还想逃离他。
卢君见一口气跑出好远,只是没有鞋子,脚上被石头划出了好几个口子,刺目的血染红了脚底下的绿草叶子。很疼,但是比不上身体被钉楔的疼。
卢君见跑累了,坐在溪边暂栖,岭溪,岭溪,多岭多溪,面前这湾溪水不深,也足矣照出卢君见的狼狈。卢君见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但是他只是把流著血的脚伸进水中,冷水刺激著伤口,他却神经质地微微笑起来。似乎这样的疼,才让自己满意了。
记住这疼痛,这不堪,这罪恶。呵呵……结束这噩梦。
四十三,王大侠救美
卢家的大公子不交代一句话忽然消失了。
这是一件大事。
卢家情迷别院里小娈童的老爷暴怒,发动了所有的人力和物力搜寻。
卢家二公子的心情不好。
至於这种空费人力物力的寻找,似乎再一次失效了。手底下办事的人可不如上头操心的人认真。
空走了场面。
卢家老爷开始召集手下影卫的时候,卢家三公子被禁足了。
因为,最後看见卢君见的,正是三公子卢君行。
卢君行自己走不了,只好拜托王八蛋王旦。卢君行说,你欠我人情,一定要还!
王旦笑,我什麽时候欠你什麽了,就算是亲了你大哥,那也是你情我愿,欠也是我欠他。卢君行怒,你再这麽不著调,当心朋友没得做!
卢君行说,他大哥小时候丢过一次,这次可别再丢了。
小时候丢过,是因为宅子里的人使坏。
这一次呢?
卢老爷的人在外面动,王旦的目光瞥到了卢宅里,对上了卢临娇俏的眼睛。
王旦一向是个没有节操的人,有美垂青,对他而言,当然是求之不得。所以王旦约了卢小姐游湖,赏花,品茗……
今天轮到垂钓了。
这是个私约。一男一女,躲过家长的监视,偷偷跑到没有人的地方约会,是很大胆,很风情,很诱惑人的一件事。而,目前看来,显然,卢小姐失约了。
王旦摸了摸自空空的肚子,他已经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他的钓鱼技术显然不好,除了钓上来一条一指来宽的鱼崽子外,什麽收获也没有。
王旦叹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把桶里的小鱼倒回了溪坑。然後他的鼻子敏锐地动了动,头朝某个方向扭了过去。
江湖上舔血的人当然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卢君见的脚显然流了不少血,他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心里绝望,双脚探进水里,任溪水冲刷,抱著快麻木的膝盖,埋著头,想著自己回不了家,就要被恶人抓回去了。
是的,恶人……
卢君见鼻子酸酸。他想起自己跟爹爹成过亲,从小爹爹就爱抱他,是这种抱……
又疼又脏……自己以前怎麽觉得欢喜呢?
忘掉,全部忘掉才好!
眼泪刷刷地下来了。
有人走近。
自暴自弃的卢君见连头也不想抬了。不用他的回应,他发现他,自会抱他走,然後加倍地惩罚他,生死不如……
卢君见想得心都灰了。
然後,他觉到了有人拿手指戳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
……嗯,不是爹爹,熟悉的声音?
卢君见疑惑地抬起头。
对方显然比他更奇怪,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卢君见张了张嘴巴,脸上浮现惊喜,他死气沈沈的眼睛一下子焕发出夺目的光彩,他抓住王旦的衣服,说:“带我走!快!”
“卢君见?!”王旦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鸡蛋。面前的人披头散发,连衣服都不整齐,像个乞丐。但是头发下露出的脸未免长得过於好看了,衣服下露出的皮肤未免太过白皙娇嫩了,胆怯惊慌的表情衬得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