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忘了?”
“……你说是,我还没答应。”卢君见捏紧手里的被子往嘴里倒酒,一下子呛到了。
王旦笑得更开心了,手拍上卢君见的背,近乎哄的夸张语气:“慢慢喝,别急。”
卢君见拨开某人的手,瞪过去。王旦舔了舔嘴唇,捉住卢君见的下巴,对著湿润的两瓣粉红就啃了下去。
卢君见不悦,一下子推开王旦。
王旦却摸了摸他的脸道:“我们不是已经试过了,你怕什麽?还是为谁守节?嗯?”卢君见一下僵住,被王旦摸了空,再次吻住。
这回,卢君见没有推开他。
门被推开了。
四十一,飞贼强掳人
门口出现卢三公子的脸。
“你们在做什麽?!”卢君行惊怒地看著分开的两人,扶著额的是自家脸带红晕的大哥,一脸偷腥坏笑的是自个儿的哥们……
王旦不以为然地重新坐下:“你大哥不开心,我安慰安慰他。小子,用不著把眼珠子瞪出来吧!”
卢君行看他大哥,他大哥不看他,只慢慢地拨弄著面前盘子里的菜,慢慢地送进嘴巴,慢嚼细咽。
“你给我滚出去!”卢君行冲王旦指了指大门。
王旦摸了摸脑门,慢悠悠地往外挪:“没必要这麽悲愤吧,他是你大哥,又不是你媳妇。”
卢君行一脚刚好踢在王旦屁股上。
门关上。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在一边坐下。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开始皱眉头。
卢君见吃东西。
卢君行清了清嗓门:“……大哥喜欢他?”
卢君见咳嗽。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是小二送来热乎乎的粥和小菜。卢君行乖乖地去端,门重新被踢上。
沈默著吃了一半,卢君见微微偏过头,对他的三弟道:“不是。”
卢君行发现自己大哥的耳朵尖有点红。“真的?”他不怎麽信任地提高了声音,倏尔吊起眉毛,“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是他强迫你?这家夥!”
瞧著卢君行快拍案而起,卢君见想叹气了:“不是。”
“又不是?”
卢君见被弟弟逼问,伸手去探酒杯,酒杯被摁住,卢君见抬眸:“……没有原因。”
卢君行困惑又生气,他想不明白:“我认识的大哥不是这样随便的人。”
这回,卢君见笑了,既有些自嘲,又有些悲凉。笑声如鬼,卢君行讶讶地说不出话。
“你不明白。你怎麽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卢君见看看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我自己都厌恶我自己,你又怎麽知道?”
明明没喝醉啊,怎麽跟喝多了酒一样?卢君行一点都不懂。眼看著卢君见重新捉起酒杯,卢君行有一样明白了,他的大哥不开心。
那一夜也是,讨厌喝酒的人,为什麽喝酒?
买醉,岂可解愁?
卢君行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什麽都不懂自以为懂的笨蛋,其实大哥是,王旦是,说不定二哥也是,都把他当小孩子!他们什麽都不跟他说,一个个自以为身上的麻烦比天大,全是沈浸在自我世界自私自利的一堆傻瓜!他最笨了,妄想进入,妄想开解,妄想周全。他们谁都不需要,不是吗?
哼,小地方待久了,眼界也变小了。
自己果然不该回来!卢君行心里抱怨生气,任卢君见一杯杯喝酒。
卢君行很奇怪为什麽那一夜,他是第一个醉倒的,眼前的大哥分明一壶酒没有灌完,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分散,嘴边傻笑,发出意味不明的咽呜,像笑声,像哭声,像听不清的说话声。
卢君行无可奈何地把人拖到一边的榻上躺平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做什麽好,便坐在一旁看著人。
他这大哥长得跟他亲娘像,他亲娘是有名的美人,据说当年一笑倾城,他爹走不了步,死活磨著把人赎回家来了。坑爹的是,那一笑,还不是冲过他爹笑的。
如此美色,卢君见没有继承十分,也有七分。加上另外三分男子的英秀清爽气质,卢君行打量了几个来回,觉得王旦若是喝晕了,把他大哥当做女子,也情有可原。二姐都没大哥美啊。
榻上的人不肯安稳,嘀嘀咕咕不知嘴皮子在磨什麽,卢君行凑近了听,含混不清,一个字也扣不准。
卢君行想来想去,脑袋瓜子里重新冒出适才的冲击画面,两个男人的亲吻,他甚至看见了他们戏耍的舌尖。大哥怎麽会纵容王旦这麽欺辱他?
王八蛋是素来没有节操啦!但是大哥……从来没有听说他有过任何素行不良。肯定被王旦给带坏的!
果然,该早点带王旦走。卢君行一想到他大哥的婚事前他是走不了的,便又觉得哪里有姑娘配得上他大哥……其实,这些跟他都不相干,他娘还叫他离大哥远点,多和二哥亲近些。但是二哥张口闭口家产啊事业啦,卢君行烦。
卢君行想著想著,便趴在桌边睡著了。
这时候,风吹开了一丝窗户,一双黑眼睛从窗户边凑上来。
人是倒勾著在外面横梁上的,穿著黑衣扎著黑带的黑影子,蝙蝠一样微晃。那麽大个的人,竟如一页纸片一样随风飘了飘。
横梁没有断。
大纸片从窗户的夹缝飘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是一个短刺头的壮汉。
汉子瞧瞧床上的,瞧瞧桌边的,确定了後,手里的大麻袋一兜,就把床上的人包了进去,打横拖起扛到肩上。
卢君见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