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亮了,精神头收回来,又是个完美无瑕的大公子,他反问回去:“我说过什麽吗?烦劳王兄告诉我。”
卢君行的目光停在了桌面的钥匙上。
卢君见笑:“觉得酒这种东西真不适合我。凡事不可太尽,君见这里劝王兄一句,酒虽是好物,易不宜多饮。”
王旦闭上了嘴巴。
卢君见把目光放回到弟弟身上:“三弟且先回去,为兄还要查完这些帐再……”
卢君行啪地把卢君见面前的账册合上了。
卢君见诧异,指尖微微一抖。
“你脸色差得吓死人,爹不看的账册,你也不用替他卖命。他fēng_liú快活,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兢兢业业守著吗?”卢君行见卢君见还待反驳,吊眉,“你自己站起来走,还是我把你敲晕了,背走?”
卢君见简直奇怪死了,这个弟弟怎麽忽然对他这麽关心?怎麽回头想,两个人的交流都少得可怜吧。
王旦也走近了,带著不怀好意的笑。
卢君见微不可吻地叹了口气,揉揉额角。收了账册,站起来。近乎被两个人挟持出门。
“等一下,我带回家看。”
“等一下,门要锁两重。”
“等一下,我与掌柜的说声。”
“……”
看著卢君见忙碌的背影,王旦抱胸对卢君行说:“我明白你为什麽离家出走了。”
“不相干。还有二哥。”
“那你为什麽走?”
“烦。”
“嗯?”
“来来去去一家子人,事情还忒多。”
“哈。”
“笑什麽笑?”
“以後呢?”
“当然走。”
“然後再三五不时地偷偷潜回来瞧瞧吗?”
“喂!你知道什麽!”
“我就是知道才笑话你。我听说,你不在,你大哥每年还以你的名义叫和香斋逢年过节送二十四味的特制汤圆给你娘送去。”
“……其实他记错了,我娘不喜欢吃甜食,我才喜欢。只不过因为我喜欢,所以我在的时候,我娘老是叫和香斋送,我嫌吃甜食太没面子,所以家里的人都以为是我娘喜欢吃。”
“你真是……太别扭了。”
“你说谁呢?!”卢君行一角踩王旦的脚背,狠狠碾。
王旦夸张地叫起来。
和掌柜交代著,说著话,人快进柜台帮忙的卢君见这时候记起回家了,走过来:“怎麽了?你们聊什麽?”
“没什麽。”卢君行飞快地说,“哥,我们走吧。”
“……嗯。”
卢君见是被强行在某人目光监视下赶上床,盖上被子。
卢君行说:“待会儿你不用再起来吃饭,我叫厨房留著,醒来了再吃。”
卢君见点头。
卢君行招呼王旦:“我们走。”
卢君行前头走了,王旦特地留慢一步,对床上的人讲:“你既然知道凡事不可太尽,就该知道绷得太紧的弦,容易断。去尽,则势尽。何必跟自己为难。”
“……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卢君见闭上眼睛。
王旦凑近卢君见耳边,说:“男人喝醉了酒是乱说话,可是我说的话我都记得。你若也记得,可以随时找我兑现。”
王旦说完走了。
卢君见怎麽想都不大记得什麽可以兑现的承诺。房间里,除了他,已经没有人。
做朋友,两把刀什麽的,王旦记得,卢君见忘记了。
一个人累极了,一放松下来,贴著枕头,立刻入睡没有问题。房间里须臾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卢君行站在门口等王旦:“你在里面做什麽?”
王旦摸了摸刺刺的下巴,笑了,他的眼睛看著另一个方向:“你们家出美人吗?爹长得不错,底下的崽子个个水灵。”
“嗯?”卢君行瞪圆了眼睛,他还没发火,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女生。
一个穿著桃红衣服的少女带著两个丫鬟,拐过了走廊,正走过来,远远就招手了。
卢君行硬著头皮走过去,叫了声“二姐。”
“怎麽回来了,姐姐这儿都不来见?”卢临跟卢君恩一个娘,但是眼角眉梢倒跟卢君行几分相像,泼辣辣的张扬。说话那架势,若不是瞧著人在,耳朵都拎上来了。
卢君行难得收了脾气,乖乖站了:“这不正准备去……”
“你也别扯谎了,在这儿站著。我先去瞧瞧大哥,再来管你。”卢临才走几步,被卢君行挡住。
卢临站住,眼神转过来:“怎麽?”
三十八,卢二姐用计
卢君行对他姐姐说:“大哥睡觉了。”
“这会子,天都没黑呢。”卢临皱了皱眉,“真不舒服?”原来,她是听服侍卢君见的大丫鬟水岚抱怨,大公子彻夜未归,一早回来面色不好,不肯休息,又出去了。这会子说人回来,卢临便过来看看,没想会碰到三弟。
卢君行点点头。
卢临的眼光闪了一下,带著探究转回来,打定了跟这三弟脱不了关系:“怎麽回事?”
卢君行觉得头疼。问题是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这时候,一直兴致盎然盯著卢临瞧的王旦说话了:“男人喝酒,需要什麽理由吗?”
卢临打量了眼王旦,她打量的目光里除却了对著家人的暖意,带著疏离:“大哥他,不喜欢喝酒。”
“不喜欢喝酒,不代表不会去尝试喝醉的感觉。一个男人,若是没醉过,还算男人吗?哪里会有女孩子喜欢他?”王旦大言不惭的歪理。
卢临一点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