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关联?不过少了些是非口舌。若不是,更与卢家无关,卢家只有位二小姐,哪里来的大小姐?”
员外摆明了猫捉老鼠,在逗何秀才玩。
妙善居士知道他是故意顺水推舟,让何进程误解,知道自己夫婿并非什麽大善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是或不是,你也需记得修福积寿,莫害他人性命。”
员外闻言,失笑:“我没听错吧?我的大夫人?这话该敏敏来与我讲,你何时开始修身养性了?真叫我刮目相看。”
敏敏是二夫人的小名,真名元敏,现在的妙德居士。
妙善居士待要说什麽,被卢员外打断。
卢员外玩味地说:“莫不是素斋吃多了,慧儿你忘记当年自己做过什麽了?那孩子若是真,遭歹人如此践踏,可合了你的意?”员外爷说著话,眼里分明厉光。
昔日的刘慧,现在的妙善居士面色煞白,站立不稳。
卢员外不忍,转过头,疲倦地道:“若觉得吃斋念经能修福积寿,你便去吃斋去念经吧。”
夫妻俩相顾无言。
终於,妙善居士走了。
卢家主面色沈郁,男人四十余岁,面相英挺俊朗,但是岁月在这张刀雕斧刻的脸上已经留下了痕迹。男人抚平眼角的纹路,靠向椅背。
若何进程口中的女子真是他的儿子,他该怎麽办?这一刻,卢家主卢弼时觉得有些混乱,他决定亲自一探。
不可否认,君见出生的时候,他付出了极大的热忱,他爱这个儿子,愿意一切给他最好的!没想到,反而害了他。对比之下,他自此後对其他几个儿女反而采取了不管不问的态度。
刘慧曾经是他爱过的女人,元敏是他所有妻妾里最美的一个。现在,她们都不理他。
卢家还有三位姨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他却觉得自己老了,对妾对儿女都没能怎麽入心,更多时间花在了生意上,大半时间在岭溪外走商。
如果他的君见长大了,会是什麽样子?卢弼时想起小时候粉团样可爱的儿子,勾起唇角。无论像他,还是像敏敏,长得都不会太差。
第二天一早,卢弼时带了个贴身随从出府。
主仆两人先去十两桥找云吞摊子。这是何进程报的地址之一。
木云街上十两桥,是岭溪最热闹的所在,摊子密密麻麻,找摊子难,找人容易。牛大的高个,让眼尖地卢弼时几乎一眼就看到他,这麽黑壮威猛的人,一百个里面也看不到一个。
虽然未确定这个汉子会跟自己牵扯上什麽关系,但是卢弼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对这人充满了厌恶。因为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娇贵的儿子会跟这种脏浊的人住在一起,肺气快炸。
“主人。”随从提醒盯著摊子不动脚的卢员外,站在路中间,堵了车马的道。
卢员外扬了下手里的扇子,展开:“姬扬,你十步外跟著。”
卢员外大名,岭溪无人不晓。卢员外长得什麽样,有人描述成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都人说是威严端貌的天神模样,他们并不知道坐在馄饨摊上叫了馄饨不吃馄饨盯著牛大看的英俊男人会是传闻中富得流油的员外爷。
牛大没做什麽出格的事,只不时遛一眼看著他像看著仇人的富贵大爷,他剁肉、!面、包馅的动作灵活熟练,等到新出一锅时,男人走了,桌上留著好端端一碗馄饨和一锭银子。
不找了吗?一碗馄饨才三文钱……
牛大准备把银子先留著,下次再见人时候好找付。至於好端端一碗冒热气的馄饨,牛大端回手边,等一下给自己填肚子。
相熟的食客取笑牛大今儿赚了,边讨论岭溪里有谁这麽阔气,是不是外来的贵人……
这出手阔绰的贵人正绷著脸走在偏僻的小安巷,这种穷人们住的地方,大爷他很少踏足。
叫姬扬的下人显然不是个普通随从,牛家的院门锁了,他扶著他主人,一个闪身,就越过了半人高的砖墙。
三间屋子,很好找,只有靠右一间关著门。卢弼时负手走上前,姬扬没有跟,选了个隐蔽的位置等主人。
门敲了三下,没人,再敲三下,等一下,继续敲……
卢小童在睡懒觉。
牛大出门早,出摊时候,他也跟著醒来。牛大做好馄饨後,帮小童梳洗著装,送牛大出门後,小童回屋翻书,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听见敲门声……牛大告诉他门要在内锁,所以牛大回来,也会敲门,但是节奏不是这个,是砰砰砰砰砰……粗鲁且迫不及待……卢小童转个头继续睡。
门还是在敲,三下又三下,卢小童的瞌睡虫被敲跑了。他竖起脑袋想,趴著睡不舒服,还是去床上躺著睡好。
砰砰砰,又是三下。
卢小童眉头一皱,跑到门边去看。
为了防止无聊人士打扰,牛大在门上做了个眼,小洞刚好够小童的身高,可以看见门外是谁来,确定开不开门。
门外……是个穿著漂亮衣服的叔叔……
十七,亲父子相逢
不开。
砰砰砰……
敲门的人说话:“我不是歹人……”
卢小童竖起耳朵听下文,外面又没了音。
卢员外平时舌灿莲花,这时候对著一扇破木门,倒是说不出话了。後来,他想,其实一开始,听何进程提到蝶形的血色胎记,他已经信了。
馄饨摊上,牛大没说一句,可是来光顾的客人们私下窃窃说的猥琐笑话,卢弼时一句没听落下,近乎被囚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