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雨晴心里可惜,商家的女人就是势利啊。当时可是上赶着来找雨晴,现在倒好,一副恨不得撇清关系的样子。
雨晴不由得起了坏心,“对了,还忘了恭喜夫人呢。”
陈夫人又低着头,漫不经心的问道:“哦,什么事啊?”
“陈少爷中了进士啊。”雨晴一脸天真,满意的看着陈夫人脸色一僵。又谄媚地笑着:“恭喜夫人!陈少爷可真是争气!”
陈夫人猛地将茶杯掷下,细瓷杯子重重的撞在镶大理石的黄花梨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绿袖头垂地更低了。
陈夫人淡淡瞥了一眼绿袖,才对雨晴道:“方媒婆消息可真灵通。”这件事,陈夫人自认十分机密,唯一知道的就是绿袖,现在消息外露,自然怀疑绿袖,她一向看重绿袖,也有意将她收到陈俊卿房里,如果是绿袖透露出去的,陈夫人眼神一眯。
雨晴看看绿袖瑟缩样,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笑道:“陈夫人,我们媒婆做生意不就是要消息灵通了?再说了,咱陈家集交通便利,南来北往的人多了,什么样的消息没有呢?”
绿袖递来感激的一个眼神。
陈夫人沉思了一阵,才道:“哦,不知道方媒婆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倒还没得到准信呢。”
你没得到准信急着退什么婚呢?雨晴当然不会这样揭穿,于是也是敷衍的笑着:“也就是刚刚。我爹从南方带回了些东西,我去码头查收地时候,才听人说的。也不知真的假的,不过我想这种好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陈夫人面沉似水,也不知想些什么。
雨晴絮絮叨叨:“以后哪,不知道多少好姑娘想着嫁给少爷呢,小姐也肯定……”
“那是官媒的事,就不劳方媒婆操心。”陈夫人不咸不淡的撂下这句话,径自起身离去。
官媒!这个词,雨晴并不陌生,也曾经想着没事就去考这个公务员当当,只是没想到,这一次,陈夫人口里的官媒,就像一道鸿沟,拉开了陈俊卿和雨晴。
以后,他是官,她是媒,可她连为他说媒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其他了。
雨晴的心情一落千丈,第一次,雨晴意识到两人的差距,现在他是举子她是媒婆,以后他是政府官员,而她还是媒婆,差距越来越大,可是她甚至还没有表白过,难道以后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吗?
雨晴可不会认为,和陈俊卿的距离会产生美。
绿袖又拿来个小包袱说是夫人赏的,同时奉命送客。
雨晴当然收下了,她明白,这是封口费。
绿袖一路领着雨晴,穿花拂柳,只是再也没有当初的笑语盈盈了。
临出二门前,绿袖拉住雨晴,低着头道:“谢谢雨晴姐。”
“妹妹客气了。”雨晴笑得灿烂,“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
实话?那也是在挑战夫人啊。绿袖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低声说:“姐姐小心。”
小心什么?雨晴有些不明白。
绿袖咬咬牙,小心的左右看看,死死捏住那个小包袱,低声道:“东西旧了些,姐姐千万不能扔掉,不然不然什么?雨晴还等着呢。
“绿袖,夫人找你呢。”远处一个穿蓝的女孩子喊她。
绿袖面容一慌,欲言又止的看着雨晴。急匆匆地走了。
可怜啊,大宅门里的丫鬟。雨晴摇头叹息,还是做媒婆好呀。
雨晴回到婚介所,第一件事就是数钱,数完双眼放光。激动了半天,同时考虑了两个问题,第一陈家到底多有钱;第二,如果退婚这么挣钱,要不以后转行毁婚,就凭她霉媒的名声,毁婚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嘛。不过,那她还辛苦的搞什么媒婆精英赛。干嘛还要给自己树立光辉的形象呢?真是瞎折腾。
再打开那个蓝袱,雨晴失望的“咦”了一声,搞的那么神秘,她还道是什么呢。
绿袖说是旧了些,确实很旧。不过是几条旧帕子,一根银钗,不起眼不华丽,还是人家用旧的,真是小气!
其实那些帕子,并没有用过的痕迹。只不过时间久了,有些泛黄而已。
“小气,小气,连带着我都晦气了。”雨晴嘟囔着。刚刚还在为高兴陈家的大方,结果因为期望小包袱里的东西,又嫌人家小气了。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妹妹这是说谁呢?”心儿晃晃悠悠的进来了,一身素白衣衫,弱不禁风地样子。
“还能说谁呀!”雨晴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掏出那张租房合同。“诺,给你的,这下你我两清了。”她给雨晴赞助,雨晴给她租房子,免得以后有什么把柄。
“这么绝情干吗?”心儿飞个媚眼,柔若无骨的靠了过来。“我可是认定你了。”
“去去……。这样的艳福小女子可不敢享用。”雨晴胡乱的收拾东西,“你怎么过来了?”
心儿看了一眼合同。嘴唇一勾,笑了起来,“我怎么过来呢?还不是替人鸿雁传情啊。”
雨晴早就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根本不放在心上,随口问道:“传的书呢?”
“小没良心的。”心儿吓死劲点了下雨晴的额头,“都说传地是情了,你还装糊涂。”
看雨晴仍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恨恨道:“刚刚啊,我帮你看店的时候,来了个帅哥找你。”
“哦?”雨晴来了兴致,能让心儿称为帅哥的,那肯定不一般。
“就在门外。”雨晴充满期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