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弄错了人,以为那个流落他乡的孤臣孽子是柳家三公子柳子齐。
而这个人,在意天隽国的双花环做什麽?在意天隽国的遗族做什麽?孤臣孽子,本已经丧失了足以抗争的任何筹码,凭甚麽这个时候被玄仙教教主如此看重?
玄仙教主,究竟是什麽来历?
「哼,双花环是我柳家的东西,自然就是我三弟的东西,萧教主未免孤陋寡闻。」脑子里转过无数想法,柳秋色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没打算多透露什麽。
萧珩阴阳怪气的牵起唇角:「是麽?」
柳秋色长眉一轩:「你不要逼人太甚,盗走双花环本是你无理在先,凭什麽要我回答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交出双花环,我不和你计较。」
「柳二公子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所隐瞒。」
萧珩淡淡陈述,那双无神的眼眸只是冷冷的看着柳秋色,瞳孔里面没有焦距,又异常地犀利,好像透过了心灵把柳秋色整个扫视了透彻。其实仔细来看,萧珩的瞳孔比一般人大了许多,也许就是这种违和感,让他那种邪气又更胜几分。
柳秋色发现,自己很难不一直盯着这个人看。
这不是一个好的发现,柳秋色自己明白。这个人是敌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是相当於讨债的关系,其他无助於这层关系的发现,都是累赘,或者障碍。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本来就烦的心情更糟了下去,脸色整个青掉,剑光一抖:「萧珩,给我交出了双花环!」
剑光飘过之处,狂风卷落叶。
萧珩也不退缩,双袖挥袍一旋,就从灰色大袍里面挥出了银光如蛇。
萧珩,也是剑!
两抹剑光立刻游蛇一般卷在一起。
柳秋色的剑轻灵飘逸,一如他那整身的仙气,出尘而飘渺,剑光过处,如同白色梨花纷纷落下。
但是只有他的对手知道,在柳秋色的手底下,就是梨花,也是杀人於瞬间的梨花,根本轻忽不得。
九挽花,九挽花,九剑如万花。
萧珩却似乎没有放在心上,怡然自得。
萧珩的剑招一点也不快,可是总是出现在出乎意料的地方,出奇不意的打断了柳秋色挽起剑花的节奏。
就像他的人,行尸走肉,却也是僵尸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就像现在,他无声无息的剑,又悄悄地削去了柳秋色一片华紫色的衣袖。
柳秋色长眉挑起,反手挟怒刺出一剑,挑破萧珩的灰袍。
「怎麽会……这一剑,没能刺中这家伙的心窝?」柳秋色心下凛凛,这一招杀招从学会到今日,还是第一次失手,更令他半有惴惴。
这个教主,还真是深不可测。
他作如此想,那萧珩何尝不是?刚刚从鬼门关踏过一脚,勉勉强强避开了柳秋色那一击,他心下却是大奇。
「这个柳二公子,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萧珩心中想道,心下另眼相待之时,行尸走肉一般的脸还是没有表情,在这种状况之下,更显得阴森可怖:「莫不是……」
想到这里,柳秋色的招式,已经又追了过来。
柳秋色的满身武功,全都仗在右手中那一把长剑。青锋在手,虽千万人亦如入无人之境;但是执剑在手的时候有多强,相对的,长剑脱手的时候就像是没了利牙利齿的老虎,只能成为狗都能欺的小猫。
柳秋色自己自然知道,而萧珩这样的高手,又岂会不知?
因此只过到三四招上,萧珩一剑荡开,左手立时电闪出手去取柳秋色右腕脉门,轻轻用劲,笑道:「撤剑!」
这家伙,连笑着说话脸上都没有笑容,阴阳怪气。
「果然是妖魔外道。」柳秋色心里这样念了过去,手上可没有马虎,右手不如萧珩所料松手撤剑,反而握得更紧,左掌动得极快,剑诀成爪,飞快扣向萧珩握他脉门的那只左手。
萧珩在短时间内撤手成掌,机变攻向柳秋色左手,柳秋色也非易与之辈,转瞬间左手连着三变,由剑诀成擒拿再成刀掌,硬生生迎上了萧珩那一掌。
「碰」一声,双掌相交,萧珩身子晃了一晃,灰衣鼓起仿如被风吹满;柳秋色那边则是飘然退後,落定在三尺之外。
步未息,剑又起。
柳秋色好强,气息一转已经再度攻上,萧珩见他如此却是心下暗暗笑了。
刚才双掌相交,彼此的内力都有过接触,萧珩感觉得出来,柳秋色的内力乍看之下的确浑厚阴寒,但是这个阴不只寒,还虚。这样虚在空心的内力唬唬寻常的江湖高手还可以,遇上他萧珩,那是倒了八百辈子的楣,活该吃死。
虽然不知道这个漂亮过头的柳二公子为什麽有一手好剑,却没有真正浑厚的内力,但是无妨。
至少,自己掌握了这个人最致命的弱点。
萧珩那张脸是不动声色的,不过他的下一个招式,就明明白白透露出他已经看穿了柳秋色的里子。
他的长剑不再顾念着柳秋色缠如飞花的长剑,转而敷衍,只是在有限度的专心里面分散柳秋色对他左手的注意力。
而他的左手,上上下下,都在寻找柳秋色致命的空隙。
「可恶……!」
柳秋色心下暗骂,却是无可奈何。
萧珩一掌拍出窒住了柳秋色的内息,真正的力却是带过去拍向柳秋色的左腕,低沉的声音响起:「还不撤剑?」
这一下,柳秋色立时陷入了两难之中,撤,他一身功夫以剑为本,仗着一把白刃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