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莲最是紧张,紧紧抓着阮云欢的手,连声道,“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是二小姐的轿子进了宫?”
阮云欢微挑了挑唇,淡道,“是上错了轿子罢了!”
“那……那要怎么办?”红莲急的几乎哭出声来,连声道,“那小姐……小姐有没有……”想起今日五殿下寝宫中的情形,一颗心不禁扑扑直跳。自己家小姐在齐王府一夜,若是也和二小姐一样,又如何还能嫁给五殿下?
阮云欢未应,但闻身后淳于信唤道,“云欢!”
“见过齐王殿下!”白芍等人忙福身行礼。
淳于信点头,说道,“你们在这里也好,这就随你们小姐一同出宫罢!”
红莲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出……出宫?”
淳于信眸光向她一扫,便不再理,向阮云欢道,“余下的事,本王交待路宁去办,你不必费心!”
阮云欢俯首行礼,说道,“有劳殿下!”
淳于信点头,转身大步而行。
瞧着他冷硬的背影,阮云欢暗暗好笑,却不动声色,向众丫鬟道,“走罢!”随在他身后,向宫外方向行去。
其余丫鬟不过是错愕,红莲却已惊的脸白,赶上两步,悄声问道,“小姐,我们出宫做什么?回相府吗?”
阮云欢微勾了勾唇,还不曾说话,前边带着金属回声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你们小姐已封为齐王妃,你们自然一同去齐王府!”
红莲脑中“轰”的一响,只觉眼前一黑,若不是墨兰一把扶住,险些摔倒。
齐王妃?也就是说,因昨夜上错了花轿,自己家小姐与二小姐互换了新郎?可是……赐婚是圣旨啊?怎么能轻易修改?
意识混沌中,惶惑回头,便见淳于昌一脸阴沉立在凤鸾宫宫门之外。红莲仿佛看到一丝光亮,张嘴唤道,“五殿下!”拔步便要向淳于昌奔去。五皇子一意要娶的,是自己家小姐啊,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红莲姐姐!”墨兰一把将她抓住,奇道,“你做什么?”
红莲恍然一醒,忙停住脚步。是啊,自己已是五殿下的人,可是旁人并不知道,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奔过去,旁人岂会不起疑?
不甘的向淳于昌望去一眼,只得随着墨兰一步步离去。
原以为,只要阮云欢封为五皇子妃,过些日子,自然可以向她禀明,做了淳于昌的通房甚至妾室。而如今,她被封为齐王妃,自己要如何是好?
淳于昌立在阶上,眼望着那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走远,眸中渐渐变的阴沉。
昨日的事,当真是巧合?他淳于昌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信?
阮云乐立在他的身后,眼巴巴的瞧着淳于信带着阮云欢离去,心中又气又怒,却又无法可施,咬了咬牙,轻声唤道,“五殿下!”自己已是五皇子妃,再也无法更改,如今能仗执的,也只有眼前这个男子。
娇软的声音撞入耳鼓,淳于昌心头不禁打了个突。昨夜与她共处的情形,零零碎碎挤入脑中,五殿下眉心突的一跳,霍然转头向她逼视。
触上他冷厉的眸子,阮云乐一惊,倒退两步,结结巴巴唤道,“殿下……”
淳于昌向她凝注片刻,才狠狠咬牙,冷声道,“走!”身子一转,大步向长信宫去。
阮云乐惊的脸白,望着他俊挺的背影,心底却悄悄泛上一些喜悦。原来……这样的气势,不仅仅是齐王殿下有,五殿下……也不弱于他!
微微抿唇,却不敢径直赶上,只是远远的随在身后。
踏入宫门,淳于昌但见众宫女、太监迎上见礼,将手一挥,低喝道,“都给我在外头候着!”大步奔入殿门。
众宫女、太监一噤,哪有人敢出声询问,齐齐躬身退开。阮云乐随后跟来,见他那等气势,心里打了个突,只是苦于身边儿无人,只得撑着胆子随了进去,轻声唤道,“五殿下!”
淳于昌身子猛转,一把将她衣领擒住,咬牙道,“是不是你?”
阮云乐惊怔,问道,“什么?”
淳于昌冷道,“是你与齐王合谋换乘花轿,是不是?”
阮云乐双眸骤然大张,连连摇头,尖声道,“你说什么?我为何要与他合谋?”
淳于昌冷笑,咬牙道,“没有吗?昨夜本皇子不过少饮几杯,岂会当真醉酒?若不是你做了手脚,又是何人?”
阮云乐领口被他握住,但觉呼吸艰难,一手抓着他手腕用力挣扎,连连摇头,大声道,“我做什么手脚?我要嫁的一直是齐王,为何要使手脚?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嚷到后来,也是满腹委屈,双手连挥带打,眼泪夺眶而出。
淳于昌狠狠向她瞪视,但见她一双杏眸皆是愤怒和不甘,并不似作伪。不由拢眉,微一思忖,顿时一惊,暗道,“难道是她?”手臂用力一推,将她掷入椅中。冷哼一声,咬牙道,“本皇子自然会查个明白!”转身向寝宫而去。
寝宫里,除了昨夜辅在床上的白帕,一切仍与早晨刚起时一样。淳于昌立在门口,锐利的眸光在屋子里一寸寸搜索。
昨夜燃着的红烛,此刻已只剩下一片灰烬。他慢慢的走到烛台边,食指在那灰烬上一摸,放在鼻端轻嗅。
宫中的红烛,少了民间那微呛的味道,反而有一缕清香。宫中嫔妃争宠,历朝历代,都有不少往香烛中放cuī_qíng_yào物的先例。只是……这些红烛中,没有!
慢慢转身,又再望向满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