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含泪点头,眸中皆是宠爱,却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起身,又再向大小萧氏和席秋月拜下,程秋茗最后一个受礼,点头道,“礼成!”缓步上前,握住阮云欢手掌,轻声道,“恭喜妹妹!”
阮云欢点头,说道,“有劳姐姐!”
程秋茗自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匣子,轻声道,“我临来时,轻漾命人送这匣子给我,说你及笄之时,她必不能参预,只托我将这礼物交给你,也算她一份心意!”
阮云欢双手接过,点头道,“不想陆姐姐也念着!”
随之,汤氏、大小萧氏上前,一一向阮云欢道贺。阮云欢又再一一谢过,这才转向公孙宁,笑道,“五哥,你来倒也罢了,怎么还把十一拽来!”
“哪里是我拽他?”公孙宁笑起,回头睨一眼甄十一,说道,“我行至半路,瞧着前边有人放马疾驰,原想着大战之后,陈留颇不太平,怕是探子,便纵马疾赶,哪知道这小子也不与我请辞,竟然私自离营,瞧我回去如何收拾他!”
“嗤!”阮云欢笑出声来,抿唇道,“这可糟了,兵马指挥使为了小女子触及军法,也不知可不可求情?”
公孙宁仰头想了想,一本正经点头,“今日寿星为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他送份贺礼给你罢!”
二人说笑,甄十一却连眼皮也不曾眨一下,似乎二人说的是旁人。阮云欢瞧的好笑,转向他唤道,“十一!”
甄十一上前,先给她见过一礼,才自背后取过一个包裹,探手向内一摸,取出一只漆木匣子,交到阮云欢手上。
阮云欢也不打开,含笑道,“多谢十一……”
话没说完,却闻甄十一道,“这是甘义所托!”
阮云欢挑眉,便不再语。
甄十一又向包裹中一摸,取出一只红木匣子,交到阮云欢手上,说道,“这是周威所托!”
阮云欢接过,定定瞧着他。
甄十一又向包裹中一摸,取出一只檀木匣子,交到阮云欢手上,说道,“这是辛清所托!”
阮云欢又再接过,两只手捧的满满的,已经拿不下。
甄十一将包裹翻开,取出最后一只香樟木匣子,交到阮云欢手上,说道,“这个才是小人的!”
一旁服侍的墨兰早笑的打跌,上前替阮云欢接过,笑道,“十一,你一道儿拿出来便是,这……这可将人笑死!”
汤氏等人也笑出声来,公孙宁含笑摇头,说道,“难怪半夜里自个儿偷溜出营,原来是身负重托!”
阮云欢手指抚过四个匣子,心中温暖,说道,“难为你们百忙中还记着!”转头瞧向宋文杰等人,眨眼道,“你们又藏了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罢!”从一大早,就见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
狄山、景宁忙各自上前,一个道,“这个是项力所托,这个是小人的!”另一个道,“这个是孙元所托,这个是小人的!”又四只匣子送到阮云欢手里。
阮云欢好笑,说道,“你们几时商议好的?匣子倒也罢了,莫要里头全是一样的东西!”
景宁忙双手乱摇,说道,“这个可不曾商议,是临行前,鲁二虎带了来,哪里知道便都是匣子!”
阮云欢含笑点头,心中感动。项力、孙元也倒罢了,另外这六个人,都已各自有自己的功名,不想自己小小的及笄礼,他们竟当大事一般记着。
转头见宋文杰也凑了过来,侧头笑道,“宋大哥,不知你可有人相托?”
原是一句玩话,哪知宋文杰却果然点头,说道,“有!”自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白玉匣,说道,“这是齐王殿下所托!”
阮云欢一怔,向那白玉匣瞧了片刻,才慢慢伸手接过。
宋文杰道,“齐王殿下说,郡主及笄之礼,原该亲自道贺,奈何山长水远,又是离京不便,只得托在下给郡主道喜!恭祝郡主福寿绵延,事事遂愿!”
这一瞬,阮云欢只觉心头微涩,说不出是酸楚还是甜蜜,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点头道,“待到回京,云欢会亲自向齐王殿下道谢!”
宋文杰抓了抓头,又自怀中摸出一只匣子,呐呐的交到阮云欢手上,说道,“这个是我的……又是匣子……”
一句话,将众人说的齐声笑起。
阮云欢笑着谢过,命墨兰收起,笑道,“均是自家人,便请一同入席罢!”
“小姐,还有我们呢!”刚转身,便被白芍唤住。阮云欢回头,但见白芍、青萍在前,赵承、汪世、童安、马鸿在后随来。墨兰见状,也忙将手中东西放下,奔去与白芍、青萍并立。
阮云欢挑眉,笑道,“怎么,你们也备了礼物?”
白芍道,“我们身家性命都是小姐给的,并不曾备下礼物,只请小姐受我等一个头,也算是我们的心意罢!”说着,七人齐齐跪下,齐声道,“恭祝小姐青春永驻,如意吉祥!”
阮云欢心中感动,微笑点头道,“难为你们有心,快起来罢!”一手拉起白芍,一手拉起墨兰,向其余几人点头。眼前这些人,均是自己的心腹,知道自己的心意,并不说什么富贵双全的话。
汤氏见都行过了礼,便笑道,“快些入席罢,饮了寿酒,老五和十一也好快些儿回去!”
阮云欢忙点头答应,请了众人入席。
夜,小小县城已是一片宁静,县衙后堂里,阮云欢将那白玉匣子取出,细细摩挲,却并不打开。白芍进来瞧见,凑了过去笑问,“小姐,怎么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