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秦氏怒喝,腾的站起,冷笑道,“阮大小姐好大的威风!”
阮云欢瞧着她,冷冷勾唇,说道,“云欢倒忘了,这老****是母亲的人,或者,她方才阻止云欢审问,是母亲授意?”
“你……”秦氏脸色阵青阵白,咬牙道,“她不该多嘴,却也轮不到你打!”
“好!那便先记着!”阮云欢点头,向赵承望去一眼,淡淡的道,“将这老****带远一些,免得碍事!”
赵承再不等秦氏阻止,拖着张妈妈便向厅门奔去。
张妈妈大急,出门瞬间,大声喊道,“静香,你可别糊涂,不能认,什么都不能认!”
“掌嘴!”阮云欢厉喝,便闻门外“啪啪”两声脆响,伴着张妈妈的惨呼,跟着惨呼变成呜声,渐渐远去。显然是被堵了嘴,生生拖走。
阮云欢垂眸,望着眼前吓的脸色惨白的静香,淡淡道,“静香,你是听张妈妈的什么都不说,还是好好回话?”
静香听到那声惨叫,已吓的身子颤抖,听阮云欢一问,忙磕头道,“奴婢回话,绝不敢隐瞒!”
阮云欢慢慢坐回椅子里,目光向厅内众人一扫,仍落在静香身上,浅淡一笑,问道,“静香,你进府时多大?”
“奴婢七岁!”静香惊疑不定,却不敢不答。
阮云欢又问,“采薇多大?”
“采薇八岁!”
“来相府之后,你在何处服侍?”
“奴婢分在后园,打理花草!”
“采薇去了何处?”
“采薇同奴婢一道儿,也是打理花草!”
“你是何时跟的二小姐?”
“半年前!”
“是我回府之后?”
“是!”
阮云欢一句跟着一句,问的却都是极寻常的事。静香低声回话,心里拼命在想,方才张妈妈拼着责罚喊出那句话来,似乎要阻止什么,可是,大小姐问的话,府中许多人都知道,又怎能不答?
而这里阮一鸣却一脸深思,定定向阮云欢凝视。这种时候,这个女儿,是绝对不会说废话的!
阮云欢的语气越发轻松,问话之间却已没有了停顿,接着问道,“你服侍二小姐之后,与采薇可有来往?”
“有,采薇常来走动!”
“如今采薇还在打理花草?”
“采薇一个月前调到正屋!”
“采薇的事你都知道?”
“是!”
“她家中很是缺钱?”
“是!”
“是你支使她给姨娘下药?”
“是……”静香一语出口,骤然抬头,脸色大变,失声道,“不,不是!”
阮云欢冷笑,说道,“药从你屋中搜出,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二人一问一答,说的均是寻常事,阮云欢越问越快,问的又是静香所熟知的事,便也越答越快,哪里料到她突然问到樊姨娘下药的事,静香一句话出口,顿时惊的目瞪口呆。
阮一鸣闻言,顿时怒火中烧,腾的站起,指着静香喝道,“你说,是受何人指使?”
静香惊的脸白,连连摇头,说道,“奴婢没有……没有……”
“没有?”阮云欢冷笑,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一字字道,“昨儿夜里,三更之后,你出去做什么?”
静香脸色大变,失声道,“大小姐如何知道?”一句话出口,已知失言,忙忙闭口。
阮云欢冷笑,说道,“我知道,自然是有人瞧见,说罢,那个人是谁?”
静香心中慌乱,连连摇头道,“不,不!没有谁……没有谁……”却不觉转头向门外瞧去一眼。
阮一鸣看的起疑,冷哼一声,说道,“既不肯招,拉下去动刑,看她硬到几时?”
静香浑身颤抖,惊的眼泪落了下来,连连摇头。
正在这时,但闻院门外一阵吵嚷,小丫鬟疾步奔来,回道,“老爷,外边有老爷身边的小厮来,说有急事禀告!”
阮一鸣心中烦躁,喝道,“有什么急事?让他进来!”
小丫鬟忙应了一声退去,片刻果然带着个小厮进来。小厮一进门,未及跪下见礼,便道,“老爷,不好了,那个叫采薇的丫鬟,一头撞死了!”
“什么?”众人齐齐一惊,尽皆站起身来。
阮一鸣紧赶着问了一句,“死了?”
“是!”小厮躬身回道,“一头撞在案角上,只唤了声‘娘’便断了气。小五大哥赶着让奴才进来禀报!”
阮一鸣恨恨咬牙,说道,“走,去瞧瞧!”大步出厅,又向正房奔去。
阮云欢挑了挑眉,向白芍低声吩咐几句,却带着红莲、青萍二人,命何妈妈押了静香,赵承提了张妈妈随后跟去。进了东偏院,但见巧慧白着张脸,傻愣愣的站在花厅门口,而花厅内,鲜血飞溅,一片狼籍。
小五正守在厅内,见阮一鸣等人进来,忙迎出跪倒,俯首道,“是小人不曾看好,请老爷责罚!”
阮一鸣向后唤道,“陆太医!”
陆太医点头,越过众人直奔花厅,在采薇脖子上一摸,黯然摇头。
阮一鸣见他神色,知道已经不救,咬了咬牙,说道,“这贱婢原就该死,只是不曾审出主使之人,倒便宜了她!”
阮云欢挑了挑唇,向小五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她突然就撞死?”从发现药渣,到攀污青萍,那个采薇分明极力求生,此刻突然撞死,说不出的怪异。
小五摇头道,“奴才不知,本来好好的,突然大叫一声,就撞到案上,奴才一时不防,竟来不及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