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和尚的话,便是说明他对仪琳有心,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如果反驳仪琳的话,却又是无从开口,毕竟关系女儿家的闺誉,更何况仪琳还是一个小尼姑。至于如同令狐冲一般开口骂人,以白笑风的良好修养自然是更加做不出的。
田伯光看到白笑风的样子,便是会错了意,以为这白兄当真与那小师太有些什么,否则这小师太何必如此羞窘?不过田伯光却是丝毫不介意的,毕竟“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他还要想法子助白兄一臂之力才是,于是急叫:“走不得,走不得!”愣了一愣,田伯光找到了一个理由,道:“我的死穴要他来解,剧毒的解药也在他身上,他如一走,我岂不呜呼哀哉?”
田伯光为自己的理由暗赞不已,却听白笑风道:“田兄何必如此贪生怕死,若是有何事,我陪你走上一遭便是。”田伯光大概听明白了,白笑风的意思应当是他又不会真的死了,若是他怕以这身体在世间走动不方便,白笑风可以陪同几日,又或者不是这个意思,总之白笑风说的含含糊糊,却大概是拒绝田伯光的挽留的意思。
田伯光一阵糊涂,莫不是白兄如今不喜欢这小师太了,想要摆脱她?那可真是自己多事了。
而此时却听那胖大和尚哈哈大笑,声震山谷,说道:“很好,很好,很好!原来这小子倒是个有骨气的汉子。琳儿,他很对我胃口。不过,有一件事咱们还得问个明白,他喝酒不喝?”
田伯光此时了然,原来白兄是希望以这种手段博得老丈人欢心,然后抱得美人归,果然技高一筹。
仪琳还未回答,白笑风便道:“美酒自然是人生一大乐事。”
那胖大和尚呵呵大笑,说道:“琳儿,你跟他说,爹爹的法名叫作什么。”仪琳微笑道:“令狐大哥,我爹爹法名‘不戒’。他老人家虽然身在佛门,但佛门种种清规戒律,一概不守,因此法名叫作‘不戒’。你别见笑,他老人家喝酒吃荤,杀人偷钱,什么事都干,而且还……还生了……生了个我。”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笑风的表情一直冷冷淡淡,说话也十分简短,含含糊糊的,各人便按照自己的理解随意想开,便以为合了自己心意,怎能想到白笑风不过是为了完成风清扬的嘱托,与他们虚耗时间罢了。若是白笑风自己可以选择,自然是愿意奔赴陆大有和东方不败的马车,与刚刚表露心意的东方亲热一番。相信东方不败知道了这许多,自然不会惊讶白笑风突然出现在马车里了。
白笑风似乎是对这些话题比较感兴趣,想“挣扎”站起,仪琳忙伸手扶他起身。白笑风对仪琳道:“多谢。”仪琳俏脸微红,却是不语。
田伯光刚刚不觉,现在却是发现仪琳竟然是这个大和尚的女儿,不由得问道:“老伯做得和尚却活的这般痛快,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做的?”田伯光因为好奇,竟也忘了之前这人给他的羞辱,也忘了自己发誓要把这大和尚身上的毛发全部剃掉,让他彻底做个“和尚”。
而不戒这时候就开始宣传他的伟大事迹:“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正因为什么都干,这才做和尚的。我就像你这样,爱上了一个美貌尼姑……”
仪琳插口道:“爹,你又来随口乱说了。”说这句话时,满脸通红,虽然是在黑夜之中,以白笑风和田伯光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到?不戒道:“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做就做了,人家笑话也好,责骂也好,我不戒和尚堂堂男子,又怕得谁来?我爱上的那个美貌尼姑,便是她娘亲了。那时候我是个杀猪屠夫,爱上了她娘亲,她娘亲睬也不睬我,我无计可施,只好去做和尚。当时我心里想,尼姑和尚是一家人,尼姑不爱屠夫,多半会爱和尚。”
仪琳听得脸色更红,啐道:“爹爹,你一张嘴便是没遮拦,年纪这样大了,说话却还是像孩子一般。”
不戒却是不满中带了几分茫然道:“难道我的话不对?不过我当时没想到,做了和尚,可不能跟女人相好啦,连尼姑也不行,要跟她娘亲相好,反而更加难了,于是就不想做和尚啦。不料我师父偏说我有什么慧根,是真正的佛门弟子,不许我还俗。她娘亲也胡里胡涂的被我真情感动,就这么生了个小尼姑出来。冲儿,你今日方便啦,要同我女儿小尼姑相好,不必做和尚。”
白笑风心中稍感尴尬,仿佛觉得东方不败就在附近似的,虽然他什么都没干,却觉得浑身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大概就要体会到“偷情”的感觉了。
万幸的是,仪琳比起白笑风更是忸怩不安,说道:“爹爹,令狐大哥早就……早就有了意中人,如何会将旁人放在眼里,你……你……今后再也别提这事,免的教人笑话。
不过白笑风覆在令狐冲身上后,可没有与仪琳在瀑布旁边讨论过什么他和岳灵珊的成长史,仪琳又是如何知道的?又或者,仪琳说的不是岳灵珊?
白笑风一头雾水,不戒和尚却是大怒,道:“这小子另有意中人?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右臂一探,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往令狐冲胸口抓去。白笑风没有闪避,便被他一把抓住,提了起来。不戒和尚左手抓住狄修后颈,右手抓住令狐冲胸口,双臂平伸,便如挑担般挑着两人。
和尚尼姑一家亲(三)
见白笑风被不戒提在手中,仪琳急叫:“爹爹,快放令狐大哥下来,你不放,我可要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