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
“……”太白冷下脸,“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程风看出他的不悦,心知娘亲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本该担忧的时候,他却从太白不高兴的脸上找到了喜感。心下窃喜,总算找到了这神棍不喜欢的东西,他不舒服我就开心。
也许魔对仙的排斥是出于本能。
他从容地回答:“这是娘亲感念你的恩德,特别诚心奉上的大礼。”
太白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指尖微抬,‘嘎’一声,人像从眉心处裂开了一道细纹。纹路越来越大,直至整个身体都一分为二。
程风惊呼:“啊,他裂开了。”
太白冷笑着说:“他跟你们家八字不合,供奉不了,今后别做蠢事了。”
看见程风无所谓的神情,太白心情好了一点:“乖徒儿,来跟为师说说这些天的事。”
程风预感神像是他搞得鬼,为什么修道之人会跟道家始祖过不去?这个念头在乘风心里徘徊不去,看向太白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你不是神机妙算吗!”
“那是,但有人可以说,我为什么要费这个神。”太白施施然坐在了太师椅上,拿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他的神态很专注,好像在十分认真的品味茶的味道。程风终于肯承认,他的便宜师父是个长相很不错的神棍。
“二叔来硬说要继承我父亲的家产,差点打伤了母亲。然后五十两买来的县太爷把他抓走了,娘亲这会儿正被族里的长老训斥。”
太白点点头:“放心,为师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大魔王要历经三世凄凉,令他心灰意冷,方能归位。太白不知能不能阻挡他归位,哪怕归位了,也不愿他变得那么冷…
☆、教徒有方
家里坐着一只‘神仙’,程府的人说话做事都有了底气。
程氏被族长放回来时差点又给他跪了。
“道长啊,多亏您那五十两纹银,县太爷正在牌桌上输着,没带钱他真来不了。”
太白感叹世风日下,凡人的官有钱就可以请,天庭的神仙…连玉帝都凑不出来几个。哎,不提也罢!
“你家的龙气已经消失,今后祸福就要靠自己了。了了这桩事,最好开始积点福报。”
程氏感激地道了谢,又愁眉苦脸起来。刚才族长找她去,一直逼她把家产给二叔管,甚至提出让她嫁过去。简直欺人太甚。
她有儿子,为何还不能继承丈夫的家业?
她很需要帮忙,却不知该如何像道长提这种家长里短的事。
程风做完功课回来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母亲身旁,不出声,不打扰。
太白不想插手太深,上次他帮程氏避过一劫,改变了她的命数。此事不可一而再,不然就全乱了。
程氏见太白无意点拨,她也不是贪心的人,只要有他守在儿子身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族里的事,只要自己强硬一点,拖到儿子长大成人就好了。
“风儿打算何时开始与我学艺?”待程氏走后,太白问。
程风还真没想过能跟他学什么:“你打算教我什么?看相算命看风水?”
太白平心静气地说:“学——修心。”
程风恍然大悟:“我以为只有和尚才念经。”
太白:“……”
大魔王真不得了,这么轻易就识破他准备进行洗脑教育的意图。
“你不喜欢?”
程风:“当然不喜欢,我又不想出家。”
太白想了想:“那就这样,明日起我带你出去攒功德,理论结合实践。”
程风不明白什么叫做‘攒功德’,但是他对‘出去’两个字很感兴趣,小孩子都喜欢。
“那我就不用念书了吗?”他问。
太白想也不想就说:“你再投十辈子胎都不会是文曲星,读书是在浪费生命。”
太白来的这些天,说过那么多话,只有这句说进了小魔王心里——原来这家伙是我的福星。
小魔王矜持地抿抿嘴,心里有几百只青蛙在欢跳,面上还要维持着‘我很想为往圣继绝学’的纠结。
“这事我说了不算,要去同娘亲请示。”
太白点点头:“应该的,好好同她说,不行就交给我。”
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方才都是为师一面之词,风儿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可以告诉为师。”
程风歪着头,一脸不明白:“将来?长大成人以后?”
“对,若合情合理,为师可以帮助你。”
哪怕是魔王转世,也该有他的人生。太白发觉自己有些武断了,若他向往功名利禄,现在让其修道,恐会修成怨。
程风想的将来跟太白有点不一样,他恶狠狠地说:“我不想看到二叔那一家,不想看到娘亲受欺负,我想做大英雄,坏人都不敢来招惹我。”
太白静静地听着,神色淡淡。程风说完之后问道:“你可以帮我吗?”
“为什么要是英雄?”
程风:“啊?”
“英雄首先是为善,与善相对都是恶。若为恶,恶至深处其相对就都是善了。做英雄很难,做恶人相对容易些。”
太白不知为何会突发奇想对大魔头说这些,也许就是一时好奇。
程风还小,善与恶只能唯心而定。
“恶人就是像父亲那样吗?喝醉了就欺负我和娘亲。”
太白怔了怔:“或许…还要更坏一些。”
“不要。”程风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要做英雄,把坏人都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