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博脸色都变了:“你!你别忘了你还比我小!”
杜绍言神情自若:“那是你妈妈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
杜绍博快步走过去,一把掀掉杜绍言的餐盘:“小心我揍你!”
水晶餐盘掉在铺上厚厚地毯的地面上,声响近乎无声无息,常生不安地站起身,他有点害怕这位愤怒失控的大少爷会做出些什么。
杜绍言站起身:“我爸赏你们母子饭吃,你们才能踏进我杜家的门……”
杜绍博挥起拳头,他一拳打过去。
杜绍言敏捷地避开了,他扑过去一把抓住哥哥的衣领,两人扭打成一团。
边上的佣人一拥而上:“别打架啊少爷!”
杜绍博比杜绍言大三岁,身高体重都占优势,但杜绍言更加灵活,两人撞翻了茶几撞倒了沙发,杜绍博把弟弟推倒,顺便弄砸了墙角的花瓶,掀翻,顺便打破了电视墙边的浴缸,水流了一地,鱼儿在地毯上跳跃,娇嫩的鲜花被两人踩来踩去。
常生赶紧抱住杜绍言的腰,拼命拉住他,同时他用身体护在小少爷面前,怕大少爷拳脚无情伤到他。
其他的佣人也纷纷拉的拉劝的劝,将二人拉开。
“你记住,这事不算完!”杜绍博被众人架着,拼命还要过去打。
杜绍言伸出食指隔空点哥哥的头:“你这杂种,老子要是怕你,就不姓杜!”
“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一句!”美姐站在两人中间:“过几天先生夫人回来你们怎么办!”
杜绍博被拉出客厅,杜绍言被拉到楼上房里,两人算是暂时分开了。
一会院门口传来汽车声,杜绍博大概上学去了,杜绍言还被关在房间,美拿给他:“小少爷,小祖宗,上学去吧。”
“我不去。”杜绍言一扭头贯地上:“常生留下,你们其他人出去!”
美姐还劝:“少爷,不上学……”
“老子这样怎么上学!”杜绍言指着自己的脸粗着嗓子打断她的话。
美姐拗不过他,只好走出去,叮嘱常生:“劝劝少爷,好好劝。”说完走出去带上门。
常生哪里知道怎么劝,默默地站在一旁看少爷的脸,那样漂漂亮亮的俊脸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肿了起来,常生看着有点心疼,杜绍言再怎么顽劣调皮都还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孩,还没有妈妈。
“少爷,今天怎么了?”常生走到他面前,低声地问。
杜绍言看也不看他:“老子不爽。”
常生叹口气:“他总是你哥哥……”
杜绍言锐声叫道:“谁是我哥哥!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才是我爸爸妈妈唯一的儿子!”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刺得耳膜有点痛。
“你走啊,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反正你大早上就打算走!”杜绍言背过身:“反正我妈妈也不要我,我爸爸也不要我,你走了也好,快点都滚得越远越好!”
常生站在他身后,他好像明白了杜绍言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因为他真的心情不好,因为他真的把他当自己人,所以他真的不想自己离开,所以当他看到自己清晨打算离开时,是真的沮丧了,这种沮丧在碰到杜绍博这个催化剂之后一点即燃,燃烧成真正的愤怒,将平日的理智克制烧得干干净净。
这个孩子没有妈妈,爸爸有了新妻子新儿子,少年平时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不会对谁服软或者敞开心胸。
可是,那种把自己当自己人的做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常生觉得内心的决定开始松动,他的确有点舍不得这个孩子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自己孤单了很久很久,他知道这是怎样的滋味。
而且他是个活了很多年的怪物,真的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计较,未免也太失平常心了。
“少爷,别生气。”常生拉拉杜绍言的手肘:“我现在不走,好吗?”
“是啊你现在不走,等我上学了你还是会走,”杜绍言扭过头:“松手!我不要你同情!”
“不是。”常生看着少年嘴角的淤青:“唉,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烦死了,轮不到你教训我!”杜绍言挣开常生的手:“我今天肯定不去上学了,你有本事就现在当我面走!”
他鞋也不脱地躺到床上,赌气般地背对着他。
常生有些无奈:“……少爷,要不要先上点药?”
“不用。”
常生拿他没办法,转身朝外走。
杜绍言马上从床上蹦起来:“你干什么!”
“我去给你拿点药。”
“不准去!”杜绍言指着电话:“要什么叫美姐送上来,没有我允许,不准走!”
常生心想刚才你还叫我滚,边点头:“我不走。”
杜绍言哼一声,又躺到床上背对着常生。
常生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能走总要找点事做,他就收拾起屋子,杜绍言的书柜很大,书摆得东倒西歪,他过去帮着一本本摆正,他摆完书又从洗手间拧了拖把拖地,光亮的地板被擦得铮亮。
杜绍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常生凑过去看他,少年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常生看着少年略带稚气的脸,觉得这孩子生的是真好,不说话也不动的时候简直像诗词中形容的fēng_liú人物,他估摸着他睡着了,怕他着凉,把被子轻轻给他盖上。
杜绍言突然睁开眼睛。
常生吓了一跳:“你没睡着?”
“我装的。”杜绍言坐起来:“就看你会不会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