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最后,大黄挑中了一棵白剑云。白剑云一种白色的菊花,唐代陆龟蒙曾有诗云“稚子书传白菊开,西成相滞未容回”,说的即是白剑云。
大黄小心翼翼地将一盆菊花抱回家,放在阳台上,不停地接水灌溉。
苏维抱胸靠在一边看着,轻笑着摇头:“你已经浇了三杯水了,再下去,它会淹死的。”
大黄终于停下浇水,捧着水盈盈的花骨朵,好不喜欢:“医生,虽然我不能为你生孩子,但我们可以一起养育它!”
苏维转身回房:“我没有兴趣。”
到了周日,苏维接到杨少君的邀请,叮嘱大黄在家自己准备吃的,这才前去赴约。
杨少君请苏维吃了晚饭,又带他去了外滩看夜景,期间压根没有提到关于大黄的事,反而提了很多旧事。
到了晚上十点,苏维忍无可忍地说:“我以为你约我出来谈正事。”
杨少君搂着他的肩膀,敛去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英俊的脸显得愈发迷人:“不,这是约会。这几年上海的变化真大。你还记得十年前这里的样子吗?你从美国回来以后,来这里看过么?”
苏维不大高兴地拨开他的手:“我已经回国两年了。”
“两年啊……”杨少君偏过头,目光中不无惋惜:“真是遗憾,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找到你?”
苏维皱眉:“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回去了。明天我还有工作。”
杨少君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来这里坐了一晚上吗?那天……”
苏维打断道:“很抱歉,以前的事情我并不想提。”
杨少君沉默地看着他,过了足有一分钟才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送你回去。”
回家后,苏维发现房间里的灯都暗着,以为大黄已经睡了。可他走进客房里,却没有发现大黄的人影。他又来到书房,发现桌上摊着几本心理学类的书籍,有些地方用铅笔做了圈画,是大黄的字迹。
苏维将整个屋子找了一遍,却发现大黄不见了。
他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了一晚上,直到天亮后大黄还是没有回来。这种事情在过去的十天里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黄失踪了!
3、第三章
大黄一天一夜没有回来,苏维一整日都心不在焉,然而工作还是要做,问题也总要解决。
送走了当天的访客之后,苏维来到书房中,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从书架上抽下一本笔记本。
他思考着关于大黄的种种,在本子上写下杀人犯三字,又在后面打了个问号。随后,他又随手写下几个词语:逃走?意外?恢复记忆?
苏维的房子里并没有打斗或其他异常的痕迹,可以确定大黄是自己离开的。苏维也出去四处走访过,确定周围并未有发生交通事故等意外。
大黄在离开前看了自己的心理学相关书籍,苏维将那本他圈画过的《荣格自传》摊开,找出大黄圈画的相关语句:
“‘女人’在我心中引起的是一种固有的不可靠的感觉。而‘父亲’却意味着可靠和——没有权利。”
苏维反复品读着这句话。荣格是一位瑞典精神病学家,这本自传是他自我剖析一生的心理路程。大黄划出的那句话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或发人深省的特点,最直观的解释便是这句话或许引起了大黄的共鸣。
苏维自言自语地喃喃:“难道是他受了什么刺激,想起了过去?”
想到此处,他翻出了杨少君留下的大黄的成长记录开始翻阅。
十分钟后,苏维换了件衬衫准备出门厅的落地窗的时候,仿佛感觉有什么人在窗外看着他。他转头望过去,对面的窗口窗帘紧闭,而他家所在的楼层又是十楼,想必不会有人爬上来。
“错觉吧。”苏维摇了摇头,提着包出门了。
他驱车来到大黄过去的住处,向他的邻居们打探大黄过去的信息,也试图借此机会寻找大黄的下落。
那是一片老式住宅区,房子破旧,楼道漆黑阴冷,声控灯十盏里坏了六盏。显然,住在这里的居民条件并不怎么好。
苏维摁了大黄邻居的门铃,但他发现门铃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改为摇晃老旧的铁门。
“你是警察?”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大黄昔日的邻居,一个中年女人隔着铁门不信任地打量着他,不满地抱怨道:“你们这几天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苏维礼貌地掏出自己的名片:“我不是警察。我是大……路霄的心理医生。”
中年女人显然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得知苏维是心理医生后态度缓和了很多,却还是没有打开铁门让他进来的意思:“你想问什么就快点,我还要去烧菜。”
苏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开门见山问关于大黄的问题:“请问——您家的门铃为什么坏了?”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突然变得很愤怒,面红耳赤地嚷道:“去问那个小赤佬!这一层所有的门铃都是坏的!”
苏维微微皱眉,耐心地问道:“阿姨,您家的门铃是路霄弄坏的吗?”
中年女人也知道苏维是被无辜迁怒的,稍稍消了火:“不是,我们自己拆掉的。路霄她后母,”她的食指在太阳穴附近转了转,“脑子有点问题,一听到门铃响就要发疯,打人、摔东西、骂街,搞的一天世界!”
苏维又问道:“您知道她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