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作状态脱离的他,终于感受到胃部传来一阵灼烧的痛觉,嘴里也开始冒酸水。他从左边抽屉的最后一格里翻出一板雷贝拉挫,就着桌子上冷掉的咖啡送进了喉咙。
身子朝后靠在皮质的凳子上,闭目养神的闻澄宇却发现,脑海里总是冒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耿瑞电脑屏幕上的那个人,是潘博吧?在舞台上应该是在参加比赛,他遇见潘博也是在上周六……
不知道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刚刚一瞄没太看清……
原本觉得舒适的皮椅,此时却好像又硬又硌,后背与皮椅接触的地方,衬衫已经被轻薄的汗意沾s-hi。
他突然睁开眼睛,直起身来,解锁了桌面上的办公电脑,在搜索引擎里打下“歌手 在线观看”的字眼。
他盯着屏幕,过了几分钟听见门外传来拖动椅子的声音,紧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紧接着归于安静。
闻澄宇心跳得有些快,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特别像小时候瞒着老爸在他的书房打游戏,生怕自己被发现。
他打开了那个链接,画面里出现的已经不是刚刚那个白衣少年,而是个妆容j-i,ng致的女人,举着话筒说着话,屏幕上一排字幕,写的是比赛规则。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原来是比赛的第二个环节,小组pk。
镜头迅速地对着台下的评委席、嘉宾席和观众们扫了一圈,闻澄宇迅速瞄到了一身西装革履,带着笑意坐在台下的刘灿。
这是已经提前在为自己的公司挑人了吗?闻澄宇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他将电脑的音箱打开,节目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听着第一位歌手已经上台表演,他低下头继续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此时,潘博正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等待上台。
胳膊上的伤还裹着纱布和药,今天的他便只能全副武装地继续穿着西装。被西装外套套住的左手臂传来压迫感,潘博觉得自己的心上好像也压了一块石头,也是满满的压迫感。
哪怕潘博面上装得再镇定,可他的心跳一直加速,手心里也全是黏s-hi的汗。
他深深地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不断重复、加长,最终身边工作人员焦急的话语、台上传来的地板都为止震动的音乐声、观众的呼喊喝彩声,这些仿佛都渐渐消失——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只有歌曲的旋律声,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他则跟着旋律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练习……
“d组准备!”一个人在后台大喊了一声,潘博感觉自己的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睁开双眼,助理从身边走过。
两米开外,脏辫男孩穿着肥大的t恤衫和裆掉到小腿的黑色裤子,一脸拽拽的表情看着潘博,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唱hip hop穿得这么人模人样,能唱出hip hop的感觉吗?只能唱出四不像吧!
脏辫男孩拿着话筒,听见台上主持人的报幕声,压了牙鸭舌帽檐,跳上了舞台。
一声急促的口哨声后,动感富有节奏的音乐声紧接着响起,鼓点的节拍和现场观众的心跳形成共鸣,原本因为几首抒情歌而有些感伤的现场氛围,立刻变得动感欢快起来。
脏辫男孩看着台下伴随着音乐晃动身体,用脚打着节拍的评委和观众,心下一喜,立刻跟上节奏唱起rap来。
等他唱完后,台下响起了欢呼和口哨声,他面带得意地又从舞台上跳下来,和正准备上台的潘博打了个照面。
他挑衅地扬了扬眉毛,期待潘博露出吃瘪的表情,却在看见潘博眸子深处的笑意时心猛顿了一下。
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再看一眼,却和潘博擦肩而过,只看到他颀长的背影。
潘博上台时,台下发出了连连的尖叫声,而且大部分都是女生。今天晚上潘博唱的第一首《那个夏天》成功地虏获了不少人:一身白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像玉雕得一般,清新帅气;准确完美的发音、空灵清透的声音,又再度打翻了许多人对于他的既定印象。
看见潘博上台要挑战改编一曲纯rap的歌曲,对他有所喜爱和期待的观众们不禁屏气凝神,等待音乐响起的那一刻。
吉他拨弦和击弦的响起,潘博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脸上,在灯光猛地打向自己的一刹那,圆眼微眯,立刻换上了一副带着邪气的笑容。
从吉他的拨弦和击弦声开始,潘博改编的这首《ar》就与原曲风格截然不同:原曲是节奏分明,以说唱为主的hip hop,而潘博却将原本是配角的背景音乐的地位放大,整首歌更具旋律性。而为了避免强烈的鼓点喧宾夺主,潘博自己录了一段打响指的声音,编成了整首歌的长度,配合着乐队的现场演奏。
潘博听见自己发出第一个音时,原本一直有些躁动难安的心情反而彻底地平静了下来,或者说,变成了一种血液迅速在血管里流动的兴奋。
他捏着话筒的手指有些发抖,可是他声带发出的声音却一点也不发虚,他成功运用好自己的声线,把这首改变后的hip hop歌曲唱出了r的调子。
旋律突出后,整首歌更能抓住观众的情绪,当唱到“我系dylan n ool!”这段时,潘博也变得激动,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豪情和自傲。
他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自己那七年间日复一日坚持着练发声、练体能、练拳击、练各种语言,那时心里憋着的一股气,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