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见师父!好叫他见见你这个叛逃出楼的东西!”
这话激得裴真心中发寒。
可惜了未采,为这样的人而死!
她催动灵力,灌注蓬莱剑中,剑身感应轻颤,裴真猛地翻身点脚跃起,脱剑一跃向上,再接剑向下砍去,气势骤变。
这是韩烺悟出的招数,是厉莫从从没见过的!
裴真在厉莫从脸上,看到了掩盖不住的惊诧与惶恐。
“砰!”
蓬莱剑力量直冲厉莫从手中之剑,一息,两息。
厉莫从的剑咔嚓从中裂开一条缝隙!
剑要断了!
厉莫从惯于伪装的脸上,惊恐的狰狞赫然出现!
裴真心无旁骛,她要报仇,替未采,替被迫害的楼里的兄弟,替刚被厉莫从了结性命的锦衣卫!
然而她没有看见,王焚突然掷出一只药囊,药囊越过厉莫从头顶忽的散开,有什么刺得裴真睁不开眼!
就这她略一松懈的档口,厉莫从猛地灌力挑剑,双眼刺痛的裴真一下被扬了出去。
她努力想睁开眼看,可眼睛疼得好像有千万只针在眨。
就在此时,身后忽的有剑气袭来,只一瞬,她来不及避,后背铺天盖地的痛袭来!
她凝力去愈合后背的伤,但是伤太重,灵力的作用也许只够她保命!
“裴姑娘!”她听见有人在唤她。
落地的瞬间被一下接住。
“裴姑娘!”是唐沁。
裴真想问一句“你怎么来了”,却觉得有剑气逼至,她费力睁开眼睛,厉莫从已经到了身前。
唐沁举剑去挡,可她浑身经脉才刚刚连上,三招下来,已经被厉莫从将剑架在了脖颈上,继而又接过王焚掷来的剑,抵住了裴真。
朦胧的水雾中,裴真隐约看到厉莫从的脸,那脸狰狞的笑着。
“一个两个都不自量力,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一落,唐沁忽然朝厉莫从身后大喊。
“凉州!凉州!”
厉莫从诧异地挑眉,满脸戏谑,“凉州?”
他又转过头去看凉州,戏谑更浓了,“原来凉州你藏的那个人,竟然是唐大小姐!唐东风压我半辈子,你竟然同他女儿一处?凉州,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说着,忽的向一旁闪了半步。
笑着说了一句“正好”,然后侧头喊了凉州。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这两个人,从此你做过的事,我既往不咎!”
“来吧,孩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该长大了!”
凉州浑身血液凝固,手在颤抖。
。
☆、第26章 生而为人
如果娘还在,村子还在,他一辈子做一个农夫又如何?
手里的剑隐隐透着寒光,凉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火光滔天的村子,眼前这个他当叫做父亲的男人,手里滴血的剑,闪着赤红的光。
他母亲只是个盲女,无意救了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
这个男人不知来处,不知去向,男人昏迷的半个月里,是母亲无微不至的照料。而之后养伤的两月,男人留下了他,便失踪了。
母亲将他养大,养到他能说话了,能同村里嘴巴不干净的孩子打架了,他问母亲,父亲是谁,在哪里。
母亲落泪,摇头,说不知道。
每一次问,都是同样的答案。母亲真的不知道,可是又过了几年,男人却出现了。
村里人都认识男人,男人刚一进村,就有人往他们家跑,喊她母亲,“你男人回来了!”
母亲打翻了手边的茶水,热水烫到手上,她没有呼痛,反而笑了起来。
男人他穿的很好,长得俊美,到了家中,村人趴在篱笆上看景。
男人看到他,便笑了,问母亲,“算着时间,是我的儿子吧!”
母亲脸色通红,含羞点头。
当夜,他被撵到了柴房过夜,村里的人告诉他,他父亲要带他们过好日子去了!不仅如此,他马上就要有兄弟姐妹,和别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了!
他闻着一屋子的麦秆香气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被男人拍醒,男人说:“走吧。”
“我娘呢?”
男人看他一眼,“没了。”
没了?他一时没晃过神来,直到看到外边火光冲天,他吓得浑身乱颤。
男人依旧风轻云淡,“村子也没了,都没了,走吧。”
他吓得大声哭嚎,“怎么了?!怎么回事?!”
男人笑笑,在今后的多少日子里,他每每听到他这样笑,都不寒而栗。
男人说:“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凉州!”唐沁声音有些发颤,凉州眼角看过去,心头也跟着一颤,只是厉莫从脸上的笑也闯进了他的视线。
厉莫从也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