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的声音复又哽咽起来:“那,那天我和阿妙说好藏到水缸里,好久不见她来找,就……就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爬出去的时候,就只看见好浓的烟,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死人,萌仔,小七都一动不动,小姐姐你……”
他终究没忍住哭了:“小姐姐你抱着死了的阿妙,手里提了刀……面具人都好怕你,他们都在后退。然、然后小姐姐你的刀好快,我甚么也没看清,就瞧见面具人脖子里喷出血,都倒在地上……我怕得不敢动,你把他们杀光了,就大笑起来,笑了好久……最后跪在地上,一掌拍向自己的脑袋,就……就不动了。”
竟然是这样。
我呆了呆,震在当场久久回不过神。可大约因为那擎云,心中早已隐隐有了这种感觉,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深想。然此时不是吃惊的时候,我勉强打起精神,只说这没甚大不了的要小鱼宽心,将他哄出了洞房。
安抚好小鱼,我又坐了回去,脑中纷纷扰扰的思绪不知如何归顺,只是反复念着“他早就知道”这五个字,心中便狠狠的揪痛起来,霎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重重摔躺在床。
身体在不停的下坠,下坠,直到一片模糊。
朦胧中似又回到了那个苦苦折磨我的梦境。红衣女子不声不响的背对我站着,手中一柄染血的弯刀,四下漆黑幽深。
你到底是谁?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希望她转过了身来,又怕她当真转过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