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出息的太多了,不缺我一个。”陈列放开他的手,“你走吧,一会我的几个姐姐就要拖家带口的过来了,两个妹妹也会翘课,上午律师会来公布遗产,到时候肯定是群魔乱舞。”
唐远不放心的问道,“保安够吗?”
“够。”陈列挥挥手。
唐远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打瞌睡,吓的他赶紧把车停在路边,让裴闻靳过来接他。
裴闻靳找到唐远时,他抓着方向盘睡着了。
于是裴闻靳打着雨伞站在车边,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等他醒了才敲窗户。
唐远迷迷糊糊的下车,大风裹着雨点扑到他身上脸上,他一个激灵,“天气预报里没说有雨。”
“雷阵雨。”裴闻靳让少年坐进副驾驶座,自己绕到另一边,收了伞进车里,“安全带。”
唐远拉安全带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男人的皮鞋,上面都是水跟泥,他愣了愣,“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裴闻靳启动车子,“看你睡的香,不忍心把你叫醒。”
唐远扣好安全带,侧着头看开车的男人,“裴闻靳。”
裴闻靳留意着前面的路况,“嗯?”
唐远前言不搭后语,“你说张舒然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漫画里有那种剧情,借尸还魂,皮囊还是原来的皮囊,只是里面的芯子换了,性情付继觳畹乇稹!
裴闻靳睨向少年。
唐远没什么意思的把脸转向车窗那边,“就当我刚才被鬼附身了吧。”
裴闻靳说,“以后不要单独跟他接触。”
“噢。”唐远伸手,隔着窗户去描摹一条条蜿蜒而下的水迹,“收购计划你写了没?”
裴闻靳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会主动询问,“写了,在你的办公桌上,电子档也发给你了,你一会回公司可以看看,有问题指出来,没问题就尽快通知各部门高管开会。”
“审批流程方面没什么问题,就是陈氏的股东们会有分歧。”
唐远不奇怪,连唐氏都有内鬼,更何况是陈氏。
“他们如果被张家收买,执意反对并拒绝唐氏的收购案,我们这边就没有辙了,只能让陈列内部解决,要是陈列解决不了,我们再另想办法。”裴闻靳说,“蒋恶现在人已经不在本市了,不出意外明早他就能见到张杨,资金方面已经准备齐全。”
“近期你要跟着我,蒋家那边吃了亏,蒋恶又不在,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唐远仿佛听见了战鼓声,号角声,他闭上眼睛,左手伸过去,按住了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手。
当天下午,陈列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唐远面前,睁着两只淤青的眼睛,“我去找张舒然了,跟他打了一架。”
唐远看他那张惨兮兮的脸,心里堵得慌,“为什么打架?”
“张舒然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陈列扯开破皮的嘴角,“以前我以为他身手不怎么样,其实好得很,都是装的。”
下一刻他就咆哮着咒骂,“我c,ao他妈逼,狗 r-i的东西!”
唐远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东西,只是不敢往那处想。
“张舒然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像是被人给逼急了。”陈列有点语无伦次,“他已经知道陈双喜给他的那份资料是残缺的了,也知道完整的在你这里,他看起来很正常,其实都是假的,我看他是铁了心要收购陈氏,要是没成功,可能会去杀人放火,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大鱼吃小鱼,再吃大鱼?他一定是疯了。”
他说完就看着唐远。
唐远被他那种绝望的眼神看得呼吸困难。
陈列一拳头打在墙上,指骨发出不看重击的声响,听的人心惊r_ou_跳,他声嘶力竭,“张舒然卑鄙无耻的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唐远听到自己发紧的声音,“什么手段?”
“视频。”陈列蹲下来用手抱头,“我跟小朝在宾馆里的视频。”
唐远的猜想猝不及防就得到了验证,他难以承受的倒退一步,抓着桌脚才站稳。
“我皮厚,无所谓,小朝不行,他爸对同性恋的态度很偏激,要是看到那个视频,肯定会把他掐死的。”
陈列不敢抬头看他的兄弟,沙哑的恳求着说,“小远,张舒然手里的视频我不能不在意,你收手吧,是我对不起你,给你家公司造成的损失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来偿还。”
唐远动了动嘴角,想说的话太多了,说出来的只有一句,“没什么损失。”
这变故来的很突然,不亚于是在高速公路上来个急刹车,或者是拐个弯撞上一块大石头,完全堵住了去路。
却又好像是有心理准备,没那么混乱,更多的是心寒。
诺大的办公室里静的掉针可闻。
陈列一直蹲在墙角,维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那是他的自我保护功能。
唐远出了办公室,又很快回来,“阿列,过来吧,我给你把脸上的伤擦擦。”
陈列蹲着不动。
唐远把药箱放桌上,“既来之则安之。”
他掐了掐眉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竭力克制住想抽烟的冲动,“阿列,船到桥头自然直,人生除死无大事。”
“我的身后有裴闻靳,有林萧,你有我,等于也有我的整个团队,整个唐氏,我有的资源你都可以拿去用,而且你还有小朝不是吗?他虽然在那件事之后不跟你联系,但我知道他是想保护你,为你好,你应该也能明白,所以你看看,你不是一个人,有兄弟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