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衣袖,露出双臂上古怪诡异的纹身,接着从阳台栏杆翻身跃出,同时催动手臂上纹身符印的力量。霎时间,平地上没来由地升起一股风障,延缓了斯科特下坠的速度,让他平安落地。
双脚一触到地面,斯科特立刻转换魔力在纹身符印中流动的形式。四周向上升起的风障化作一道疾风之刃,径直袭向那名黑衣少年,疾风力量之强,所过之处的草地都被压出半月形的痕迹。
少年的瞳孔骤然缩小,但他并未躲闪,就在疾风之刃欺近身前的那一瞬间,他军刀出鞘,迎着风刃轻轻一挡,风刃旋即化作千万股细小的流风,拂过刀锋,就此散去。
斯科特大惊失色。这少年人是何许人,竟然那么轻易就击破了他的无形风刃?如此劲敌,居然跑来当跟踪狂?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斯科特厉声问,同时,又一道风障在他面前成型,以挡住少年人可能发动的攻势。
少年人扬了扬头颅,傲慢地问道:“米虫,我家主人呢?”
“……米、米虫?”斯科特一怔。
“要不然我换个称呼——啃老族?”
“你这是在……叫我?”
“否则还能叫谁?吃闲饭的。”
斯科特愤怒地指着少年的鼻子:“你他妈又是谁啊?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我是沃茨海立克·普奥·桑福睿科·莫利安斯迪尔·德·瓦尔特贝伦。”
“……你谁?!”
少年人怜悯地望着他:“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了。”说着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你他妈有胆再说一遍?”
“我是狗。”
斯科特彻底懵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名字长得像魔术师口袋里的手绢的家伙前一秒还傲慢自大地鄙视他,后一秒怎么就突然承认自己是狗了……?等等,稍等一下,他的意思大概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狗”,而是字面的意思,他就是普普通通的那种……狗?
“我懂了!你原来是我们家的……狗啊!”
他撤去周遭的风障,贝伦也还刀入鞘。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家的狗还能……变成人……”斯科特心情复杂地打量着狗。他心想,教父家真是卧虎藏龙,看似普通的镜子是被诅咒的女巫魔镜,看似普通的狗(好吧其实也不怎么普通,斯科特从没见过那么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狗)居然他妈的能变成人……他还藏着什么宝贝?他开的那辆破车难不成是汽车人吗?
“那个……你……你回来啦?”斯科特想起狗失踪的故事。他们全家加上多米尼克的猎魔人男友都不记得有狗这回事,直到许多天后教父才在一个全然无关的场合福至心灵地想起了它,导致斯科特现在面对狗有点儿不好意思。
“多米尼克让我先回家。主人在哪儿?”贝伦问。
“他在附近的树林里准备施法仪式。”
“施法?”
“个中内情有点儿复杂,过后我再说给你听吧。”
“带我去见主人。”
沃尔夫冈在镇外的树林里找了一块宽敞平整的地方,既能避人耳目,又有足够的空间。昨天一晚上他都在树林里忙活,根本没回旅馆。
斯科特领着狗找到他时,他在那片空地中央竖起了一块一人多高的木板,木板上与人头差不多高的位置有个公主手镜大小的洞。
“啊,斯科特你来了,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你开我的车去史密森家接萨姆过来吧。”沃尔夫冈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丢给斯科特。接着他张开双臂,友好地迎向斯科特身后的贝伦,“欢迎回家,德·瓦尔特贝伦勋爵!”
“主人,”贝伦恭敬地对着沃尔夫冈鞠躬,就差没单膝跪地亲吻他的手背了,“我回来了。”
斯科特嫌恶地瞪着两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他对我的态度和对你的态度怎么差那么远!”
沃尔夫冈一面慈祥地抚摸狗头,一面对斯科特说:“谁叫你成天不事生产,窝在家里吃白食呢,连狗都看不起你。”
“我……!你还成天打骂狗呢!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主人!”
“德·瓦尔特贝伦勋爵,我打骂过你吗?”
“主人有时候火气的确很大,但我习惯了。还有,主人叫我贝伦就行了。”
斯科特默默转过身:“我去接萨姆。”
沃尔夫冈向他招手:“快去快回,敢撞坏我的车,我就烧光你的魔法书。”
“暴君!”
萨姆对解除诅咒的仪式跃跃欲试,却又十分担忧。到达林中空地时,他郑重地将一封信双手呈给沃尔夫冈:“席勒先生,这是我的遗书,如果我不幸亡故,请务必把它交给家母……”
沃尔夫冈面带微笑地将信撕成碎片:“不要。”
萨姆看起来快尿裤子了。
沃尔夫冈将女巫魔镜递给萨姆,镜子被一块厚布缠得严严实实。“你拿着镜子,站到木板的另一边。”沃尔夫冈指点他,“先不要动作,听我的命令,等我说可以了,你就揭开布照镜子。这时镜中就会映照出你的模样。你要仔细观察,等镜中的你出现不同寻常的举动,比如看着别的地方、做出奇怪的表情——也就是它‘活过来’的时候,你就将镜子对准木板上的洞。”
萨姆连连颔首。
沃尔夫冈又将另一面镜子递给斯科特。那镜子朴实无华,远没有女巫魔镜那么精美雅致,看上去是街头打着旧货店里花两块钱就能买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