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那么依照常理推断,杀害他的肯定就是伍莱,然而监控录像没有拍到伍莱离开的画面,证物室看守也作证只看见他们进去没看见他们出来,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年老体衰的伍莱能否一击杀死年轻力壮的戈曼,这尚且不论,假如伍莱能以某种“既不被监控拍到又不引人注意”的方法逃离证物室,那么别人想必也能做到,无法断言伍莱一定是凶手。况且警局里许多人都知道伍莱正和戈曼合作破案,他没有杀害戈曼的动机。其次,多米尼克和克里斯从羁押室逃走一事,所有目击者都只能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多米尼克和克里斯骑上了一辆由某位女性驾驶的摩托车,无视警察要求他们停下的命令,从牢房墙上的大洞逃走。既没有证据证明洞就是他们弄出来的(根据现场情况,明显是从外部入侵而非内部),也没有证据表面他们协助嫌疑犯逃走,顶多只能说他们拒捕。最后,那名嫌疑犯逃跑已是事实,怪就怪在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是和看管羁押室的警官一起离开警局的,当时警官的说法是“要将他移送别处”,虽说这名嫌犯当天下午的确应该被移送,但绝不是移送到枫树岭镇……年轻警官和嫌疑犯都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再加上龙卷风的说法,或许世上真有这种怪事,他们被龙卷风卷飞了?
种种异象背后必然有其动因,可当下无人能够找出它来,只能任其变成一桩悬案。于是,湖滨市警局的历史上又多了一个有关恶魔的灵异故事。
斯科特躺在床上,凝视自己的左手。
他昏迷后,被赶来的沃尔夫冈带走。除了脸上那道伤痕,他身上没有外伤,所以沃尔夫冈没把他送进医院,而是带回了旅馆。他昏迷了三天才醒来,那时候多米尼克和克里斯已经摆脱了警方的纠缠,高高兴兴回到了枫树岭。
“感觉怎么样啊斯科特?身上疼吗?”多米尼克带了水果和鲜花来探望他。
“不疼。就是浑身酸痛,没力气。”斯科特病恹恹地说。
“那当然,你几乎把所有的力量都耗尽了。你也是蛮拼的嘛。”尽职尽责的哥哥给弟弟剥了个橙子。
斯科特看着自己的左手。纹身贴贴上去的花纹很容易掉色,现在他的纹身已然斑驳不清。他拿定主意,等身体好了之后,就去纹身店正式纹一个一模一样的。总是用纹身贴,他不太放心。
“结果阿巴顿最后还是自由了。”他郁闷地说。
“你没事就行了!别管什么阿巴顿了!”多米尼克切开橙子,将一片多汁的果肉塞进斯科特嘴里。
斯科特嚼着橙子,却一点儿不觉得甜,只觉得苦涩。戈曼警探也死了。虽然伍莱是杀他的凶手,但他被恶魔附身,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那个恶魔,还有阿巴顿。
房间的门开了,沃尔夫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大书。
“那是……魔典?”
“从我们家房子的废墟里找到的。”沃尔夫冈将魔典扔到斯科特肚子上。多米尼克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能那么做,斯科特是病人,砸坏他怎么办”。
斯科特吃力地打开魔典,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文字竟然全部消失,整本书只剩空白的纸张。
“看来阿巴顿复苏之后,魔典里的内容也消失了。”沃尔夫冈说。
斯科特“砰”的一声合上魔典,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把他封回来!”
然而看到魔典时,他心中却涌起了一丝不安。阿巴顿说他们很快就会在地狱相见,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很快就要死了吗?阿巴顿为什么要问他的教父是谁?他认识教父?同时恶魔,他们彼此认识也很正常,但他为什么要说教父是“败军之将”?教父身上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敲门声响起。所有人都警觉地望向房门。他们一家人现在都在这儿了,谁会来找他们?
沃尔夫冈不悦地说:“我没叫客房服务。”
“不是客房服务。”门外一个女声回答。
“那你是谁?”
“唉,瞧你们吓的,连门都不敢开了。这一定是我的错,我真是红颜祸水啊……”
多米尼克像只矫健的袋鼠,三两下便从床前跳到门边,大叫道:“这和红颜祸水有什么关系啊!!!是个人都不会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的吧!!!”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名身穿红衣,手捧花束的女子。斯科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性,就连那些受千万人追捧、以美貌性`感著称的好莱坞女星,都不及这女子十分之一美丽。他心中有个声音提醒道,这种美貌绝对不属于凡人!如此一想,美貌女子身上便多了几分诡异!
“怎么竟会是你!”沃尔夫冈失声道。
女子婷婷袅袅地走来,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斯科特:“希望你早日康复,人子啊。”
“啊?哦……”斯科特呆愣地接过花束。
女子看看他,又看看沃尔夫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屋子基佬。顿觉无趣。”
沃尔夫冈惊恐道:“我就算了,你是怎么看出斯科特的性向的?”他转向教子,“斯科特,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难道被她说中了?”
斯科特没理教父,警惕地问女子:“你究竟是谁?你……不是人类?”他依次望向教父、兄长和兄长的男友,“你们都认识她不成?”
多米尼克介绍道:“这位就是传说中引发了特洛伊战争的绝世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