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这对李国雄来说,虽说是件憾事,但也是件“好事”,他其实心里还是怕娇娇回来向他“问罪”有关刘艺红的辞世“事件”,没能让女儿回来见上她母亲最后一面,对于一个孩子来讲,的确从感情上也是交代不过去的。
所以李国雄想,娇娇没能回来也就罢了,这种情况下,他也无心去“应付”和安慰女儿的情感,待日后有空,这种“情感”随时间的流失被淡化之后,或许更容易处理。
林紫洋终于有了空闲,她给母亲林静去了个电话,没等母亲开口,她就说上了。
“妈妈,李国雄的父亲李响死了,您知道了吗?”
“我看了新闻,看来学校很重视这事,妈妈也感到很痛心!”林静简短地应着女儿,不敢多说什么。
林紫洋根本也没听到母亲在说些什么,她一直都在自己的“亢奋”情绪里,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怨恨,好像心里堵的那口恶气还并未因为李响的亡故而完全散去。
“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妈妈,他害得我们好苦,不仅坑害了您一辈子,而且也殃及了我的青春和生命,他真是死有余辜,本想让他不得好死,真是便宜了这老东西。”林紫洋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她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妈妈,我告诉你啊!那个老混账是被我气死的,真没想到他那么不堪一击……”
林紫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的母亲大声地说了句“洋洋,你好糊涂!”后,似乎就是电话掉落的声音,抑或是母亲摔了电话,总之是没了反应。
林紫洋“喂喂”地叫了两声,见电话那头没有动静,便就挂了电话,她根本就没有在意电话那头的情形,她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游走着,也无暇去顾忌其他的事情。
她想,母亲终有一天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她也会在恰当的时候去说服母亲“迷途知返”,她才不能像母亲那般冒着“傻气”,被一个臭男人糊弄一辈子呢!
林紫洋的心中泛滥着糟糕的情绪,她在这“情绪”里不能自拔,她想用满腔的“仇怨”去向李响父子俩讨回她心中所属的“公道”,出出这口还未出尽的“恶气”。
林紫洋静下心来想,该去对付李国雄这个“混蛋”了,但眼下并不是时候,一则李国雄父亲新丧,他定是沉浸在这个悲哀之中,这个时候谈什么也不合适。二来是她在没有合适时机的情况下,本也没有想好对策。所以她还是要周全考虑,找到时机再做打算。
于是她给李国雄发了条短信:“国雄,真想时刻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但眼下人多口杂,我怕是非再度搅扰你的忧伤,加之我的妊娠反应也不宜在公开场合露面,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各自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为好,你应节哀顺变,万万不可沉溺悲痛而伤了身体,伯母那里我会抽空过去安抚,再次请你以保重自己为大而后顺——紫洋。”
林紫洋依然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坚实地向前迈进。
李国雄接到短信,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来,他泪如泉涌,不能自己,耳边又响起父亲临终的那些话。
“国雄,爸爸有件事情本不好开口,但我如果不开口说,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你就算不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也以‘死者为大’的文化传承为重,答应爸爸,在我死后,要好生照顾紫洋和她的母亲林静,你给我和你母亲在东山风景区里买的别墅,如果你还能允许我有处置它的权利,我想把别墅留给紫洋,她是我和她母亲林静所生的亲生女儿,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愧对她们母女两个。”李响临终的话,字字都像一柄重锤,时刻在捶打着李国雄泣血的心灵。
“当然,在我死后也不知道你会如何处置这些事情,但这一次算是爸爸求你了,让我死也瞑目吧!”李响用巴望的眼神看着李国雄的那情景,让李国雄终生难忘,他满目泪水,使劲地给父亲点着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感觉到了,这或许就是生离死别的最后时刻。
“爸爸谢谢国雄,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也是我李响的骄傲,但你确不可做出傻事啊!你万万不能和自己的亲妹妹结为夫妻的。”李响说完这些,要儿子给他跪下立誓,当李国雄双膝跪地想给父亲说几句话的时候,李响却半昧着眼睛,一副慈祥的面容,看着他的儿子而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些刚刚发生的、如又在眼前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李国雄的脑海里,他在父亲发丧的这些日子里,虽无暇顾及这些,但父亲的那些话和自己的那些事,却又会时时刻刻在他的脑子里盘旋,让他总是在此刻此念里想捶胸顿足,头撞“南墙”。这种情况下,他便会赶紧闭上眼睛,感觉那样就会关闭了整个世界,使自己羞愧难当的心绪,暂时得到缓解。
李国雄最终想,总是要面对这些事的,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林紫洋拨通了电话。
“紫洋,我……”他还没说什么,就在泪水的冲击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
“国雄,什么也不要说了,保重好自己,我自上次晕倒之后,感觉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我现在是自顾不暇,对你那里也是有心无力,我们还是各自为重吧!”林紫洋按照自己的套路出着“牌”。
李国雄镇定了一下自己,口气沉重地对林紫洋说:“紫洋,你这么识大局,我真是愧为男人啊!不过,有件事本不应该现在去说的,但眼下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