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都没人接,又神游到哪里去了?”顾清和低笑几声,问道。
“去逛花市了。”严冰语做出兴奋的语气,“好多玫瑰呢!”
“喜欢玫瑰我以后天天送你。”
“我又不是女的,才不稀罕!”声音升了一个调,“有什么事儿就赶快说吧。”
顾清和沉吟了半天,才说:“我可能要下周才回国。”
“哦。”严冰语摆弄着手上的杂志,正翻到印有顾清和照片的那页,伸出手指戳戳戳,“然后呢?”
“然后就惦记着你,恨不得马上飞回你身边。”
“说话自相矛盾!”严冰语有些不悦,“我还开着车呢,不和你多说了。”
挂了电话,心中突然有些轻松。
他说他回不来了,那就意味着不用为他在哪一方过情人节而烦心。
正准备启动车子,突然又来一拨电话,抿着嘴偷笑一下,故作恼怒,“你还有什么事情嘛!不能一次性讲个明白。”
“不知道是谁急着就把我的电话给挂了。”顾清和声音温柔,“还没和你说,后天情人节,记得收我给你的礼物。”
“哟,你还记得情人节呢。”
“别和我闹了,嗯?”
严冰语垂眼静默了一会儿,才略带一些落寞地说:“你人又不在,我有什么好过的。什么礼物都比不上你的一颗心,你明不明白。”
严冰语突然地深情诉说让顾清和一愣,他微微一笑,虽然那人不在眼前,可是自己连眼神都变得宠爱起来,似乎那人可以感受得到一样。
“清和,我想你。晚上一个人会觉得冷,吃饭也没胃口,心里总是不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有不好的感觉。清和,我现在只有你了,你若是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是这辈子被抛弃得太多而不安分,还是因为不安份而被被抛弃,反正他从来没有学会怎样和一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顾清和把电话贴近,“冰语,听我说,我这里已经是凌晨好几点了,如果不是因为思念,我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打给你。所以,你要相信我。”
“嗯,我当然相信你。”严冰语坚定到他自己都相信这是实话,“哎,这么晚还不睡,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
“没事儿,白天睡了一会儿,现在正在欣赏纽约的夜景。”
“听说东湖那块地有美国一家公司插手,你知道么。”严冰语把话题引到公事上。
“嗯,我这次到美国就是见一见他们的负责人,喂,人家可是个大美女诶。”
原来他早已知道,也是,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参与的。
“你这话和我讲没用,你该去和你老婆讲讲,看她会不会吃醋。”
“那你吃醋了没?”声音里带着戏谑。
严冰语讽刺笑一声,“我吃的醋还不够多么。再说了,人家大美女未必看得上你啊。”
“诶,这一次是人家邀请我过去的。我顺便去打探一下敌情,一举两得。”顾清和的话语里有着别样的自信。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可是个种玄机,他是没有资格窥探了。
“快睡吧,不睡觉容易老,老了我就不要你了。”严冰语甜言蜜语一番,“呢,送你一个晚安吻。”
情人节那天果然收到顾清和派人送来的礼物,一盒巧克力外加一只打火机,十足的顾派作风。
虽然是简单的礼物,可是却贵得很,他十分清楚。
这是第几盒巧克力了?他忍不住想笑,自己还真是好打发呢。
打火机倒是实用得很,立刻拿出一支烟来试工。不一会儿屋子里已经烟雾缭绕,又听得门铃声,打开门,一个年轻人笑得礼貌,“请问是严冰语先生吗?”
“我是。”严冰语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啊,有人托我送给您这个。”年轻人拿出一大把鲜红的玫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请您签收一下。”
“请问是谁送的?”
“不知道,我只是听老板的吩咐。哦,应该有卡片的,您可以自己打开来看看。”
莫名其妙地收了一捧花,突然想起那天和顾清和提过玫瑰的事情,不免失神笑一笑。
把包装拆下来,花插到花瓶里,然后打开卡片,上面用非常漂亮的楷体字写着:今晚6点,绿幽阁。
又耍了他一次,明明说回不来的。还刻意派了两个人送来以作伪装,果然奸诈。
已经是中午,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想到顾清和要回来,严冰语动手打扫了一下屋子,然后去修剪了一个清爽的发型,再洗个澡换身衣服,时间刚刚好。
驱车前往绿幽阁,那是本市环境最好的西餐厅,稍微不足就是有点儿远,他不明白顾清和为何要挑在那里。
还在路上就被情侣们热烈的气场给吓到了,情人节比元宵节还热闹,多是一对对的年轻人,也许都不用去什么昂贵奢侈的地方消费,只要手牵手,就好像拥有了永远似的。
因为绿幽阁的消费比较高,来的多是有修养的中上流人士,所以还不至于像其他地方一样喧闹。严冰语一进门就四处搜寻顾清和的身影,可是却没有发现。
正纳闷之际,有人抬手对他一笑。
明眸皓齿,笑靥翩然。
天气明明已经转暖,室内也有空调,他却觉得浑身血液凝固了一般。
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他不想挪动脚步一分一毫,也因为他动不了。
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