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原谅的。
那人似乎也看出了景繁生心中所想,满不在意、甚至有些鄙夷地说道:“本尊做事哪里是需要个什么道理的?就是因为你在修士当中待的时间太长,才会如此优柔寡断!”
他这般说着,景繁生哪里会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人不仅自己是妖修,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当年重明山被屠的真相与他脑中猜测的也越来越接近。
他当下就难掩心中震怒:“你到底是什么人?简直卑鄙无耻,我倒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变态另类之人!”
那人明显是鲜少被人骂过,也受不了别人的骂,表情登时就变得狰狞了起来。但因为接下来说的话,他的语气变得极度自负和高高在上起来:“我乃是妖界二品尊者,名唤赤炎。”
像修士和魔修都有等级之分一样,妖修的内部之间也是有排名的。景繁生记得他师傅从前就跟他说过,妖是分品级的,以一品为尊,九品最末。由此可见这位二品赤炎尊者原来在妖修当中的修为和地位都是极高的。
景繁生却满不在乎地哂然一笑,“赤炎尊者是吗,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躲过伐妖之战幸免下来的,对于千年前的大战我也丝毫都不了解。但你行事这般卑鄙无常,手段狠辣残忍,由此可见你们妖修是全无人道可言的。伐妖之战,也是天道使然!”
“好个狂妄小子!”那尊者的双眸瞪得大如牛铃,长袖一挥便射出了两枚破魂钉。
颜萧然自然是早有准备,挂在腰上的惊鸿剑应声出鞘,“叮叮”两声响,便将那两枚破魂钉打飞了出去。
景繁生自然不是那以偏概全之人,他这么说也不过是要故意激怒对方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这赤炎尊者果真还像他们在洞穴里头见到的那样,脾气暴戾异常,一言不合就会出手将人直接结果了,这反应,与入魔以后的颜萧然比起来状态还要差得多。
再一瞅他的面容和神色,越发令人觉得这不像是个神志清醒之人。
那赤炎尊者见一击不中倒也再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在原地愤怒烦躁地绕了一圈,忽然隔空指着景繁生道:“你本是上好的极火体质,又恰好是木系灵根,木火相乘可以说是天资卓佳。假以时日上升到本尊这个层级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你愚昧无知认贼为师,舍本逐末忘了自己的本源,已是没救了。由此看来当年本尊杀你尊长、屠你宗门的做法,还是没错的。”
“你……!”
从听到他与刑风台说的那些话开始景繁生便已经隐隐有了个猜测——对方大概是为了抓他才会对重明山出手的。
真正得到了答案,景繁生不由死死地攥住拳头,怒不可遏。
但他心中越是愤怒这会儿却能越是能强自冷静下来。
说他忘记本源就是没救了,景繁生却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原著当中可没有提到过“景繁生”知道自己是妖的事情。而他会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妖,还是他结合原著和种种迹象自己猜的。
可话又说回来,难道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妖就有错了?……有这种神逻辑的人,不是神经病又会是什么?
只不过对方现在实力不明目的不明,他们贸然出手只怕没有胜算。这时候景繁生便是有滔天怒意,但为了能够真正地给宗门报仇雪恨,他也只好耐下心来,试图尽量多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景繁生稳定住了情绪,面上却仍是愤怒至极地道:“就算我忘记本源是重罪,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便是,缘何要累及我的宗门、屠我重明山满门!你以为这样以后,我还会帮你做事?”
“你最好弄清楚了,本尊不是求你为我做事,更不会像那些修士一样,凡事都要打商量、谈条件。你根本就没有回绝本尊要求的机会和可能。”赤炎尊者咧了咧殷红的嘴唇,残忍道:“哦,你想知道关于重明山的事?当年本尊好不容易得以成功派鬼修潜入重明山,得此机会怎能轻易放过?再者说来,我本来就是要将所有的修士和魔修全部抹杀,就像当年他们对待我们妖修那样……一个不留!”
他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就是一副恨极了的表情,深呼吸调整了几次才又微微勾起唇角说道:“先除掉重明山还是后除掉重明山,又有什么区别?”
他把话说到了这里,景繁生便什么都想明白了。
虽然其中的细节还不详尽,但十五年前重明山上的事情大概就是趁着重明节的那一天,这赤炎尊者先是安排了人以送礼为由给整个重明山上的灵泉水都下了毒。那些人也许是昆仑的,也许是来自一些其他的小宗门,更甚者干脆就是一些擅长掩饰气息的魔修假扮的。这些人上山以后自然是要有重明山的弟子尾随陪同的,可也难保有哪一个在那期间因故单独行动了一段时间。
至于那毒无色无味,挥发的也是极快,就连他这个常年与草药打交道擅长炼丹之人都没发现异常,后来景繁生验探过他之前为颜萧然炼的那瓶清心丹,又与陈繁树交流过,倒觉得若非要总结的话,这毒却也不像是毒药,倒是更像一种无味儿的烈酒。
虽然闻所未闻,但这个世界连洛水这种不该存在在凡间的水都有,那么存有这种犹如烈酒一般、喝之就能使人迷醉的液体也不是说不过去。
只是这毒虽然猛烈,但维持效用的时间并不长,因此就要控制好让那些鬼修御鬼上山的时间。至于晚到的潇湘宫的人,或许是觉得重明山即将被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