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走,调整好了重量即跨进去,扛著手臂般粗铁杵,深吸口气,一边吐,一边往下蹲,膝弯呈九十度,绷著臀肌撑了三秒,吸气站起,再吐气蹲下,周而复始。
芦绍宗无可奈何,只能站在一旁看,见炎育陵练了三十下,蹲下时臀腿肌肉抖个不停,身上的衣裤早已被汗水浸湿,正踌躇该不该上前阻止,炎育陵便步出了深蹲架。
芦绍宗松了口气,可炎育陵竟然把重量增加了十公斤,又走回深蹲架,扛著铁杵就要蹲下去。
“够了!”芦绍宗大声喝止,走上前把炎育陵从深蹲架拉出来。
“你以为你是拳击手?这样练法,大腿肌肉会痛上好几天!”芦绍宗有足够的健身知识,清楚炎育陵无论是体格还是近期的身体状况,都不适合这般重度的训练。
“我就说,你知道个屁!”炎育陵甩开芦绍宗的手,要再回到深蹲架,芦绍宗即紧紧抓住他臂弯,紧得一时无法松脱。
“你究竟希望我知道什麽?”芦绍宗皱眉。
“你没资格知道什麽!”炎育陵抬手用力挣,芦绍宗即把手放开。
“唉……”芦绍宗叹气,垂下头语气诚恳地道:“我了解,互相熟悉需要时间,我不会勉强你信任我,但是你不可以为了抗拒我而武装自己,我不值得你这麽浪费力气。”
芦绍宗低头的姿态像极打了败仗的将军正乞求主子的降罪,炎育陵登时无言以对,察觉到自己实在太无理取闹。
“哼。”炎育陵哼鼻,锐气减了一半,双手抓著衣角,抬手利落地把湿淋淋的运动衫脱下,随地一扔,就大刺刺朝健身房出口走,一边对身後紧跟的芦绍宗没好气地道:“我饿了,早餐送我房间。”
“这样会著凉。”芦绍宗自行从柜台处拿了条干燥的毛巾,刚给炎育陵披上,炎育陵又像膨胀的河豚一样怒气冲冲转过身。
“我很热!”炎育陵喘气瞪眼,拳头都握了起来,芦绍宗见状,马上举手投降,後退两步。
炎育陵无从出气,啧了一声就转回身大步走入电梯间。芦绍宗的耐心比瑞哲好得太多,无论自己发了几次脾气,芦绍宗还是可以像无事人一样对自己嘘寒问暖。
好吧,你eq高,你了不起!炎育陵不服气地咬住下唇,瞟见芦绍宗站到了身旁和自己一起等电梯,当下很想掉头走楼梯,可是正如芦绍宗所说,自己的两条腿已经酸痛得每走一步路都是折腾。
炎育陵不经意地打量起芦绍宗的穿著,芦绍宗每次出现在自己眼前都穿西装长袖衬衫,这是第一次见他穿轻便的短袖汗衫和棉织长裤,这个一直很重视仪表的经理人,见自己不在房间便穿著睡衣到处找。
看著芦绍宗那对粗壮的手臂,结实的胸膛,炎育陵又想到了韩封。
如果,现在站在身旁的人是韩封,自己应该是处於被教训得抬不起头的状态吧?
电梯门开,芦绍宗侧过身,炎育陵抬起低垂的下巴昂首走到电梯最里面,把赤裸的背靠在冰冷的电梯墙上。大腿越来越痛,臀部肌肉也一抽一抽地颤抖。没来由地心头火起,炎育陵死瞪著芦绍宗高大的背影。
如果是韩封,一定已经注意到自己走路很辛苦,会扶著自己的腰,甚至会把自己扛在肩上,或抱在手上。
电梯抵达房间楼层,芦绍宗按著电梯开门挚,侧过身对炎育陵道:“来,慢慢走。”
“为什麽要慢慢走?”炎育陵一动不动靠著电梯墙。
“你刚刚的训练太激烈,不能给肌肉更多负担,你先回房,我请按摩师傅来给你舒缓。”芦绍宗缓慢有礼地道。
“不要!”炎育陵大吼,还用力往电梯墙拍了一掌,“我才不要什麽按摩师傅!”怎麽不是你来按?这句炎育陵没说出口,忍著痛大步走出电梯,不理会芦绍宗有没有跟上,拿出房卡插入锁孔,进了门就把门关上。
韩封真的是无可取代。
韩封的霸道、韩封的气势、韩封的温柔、韩封的关爱、韩封的安全感……
炎育陵趴上床,抱著枕头愤恨地握拳咬牙,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内心的苦楚无处宣泄,只能把头脸埋入枕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思念,好痛苦。
x
转眼,宣传活动就绕了台 湾一周,剩下最後一站台北。炎育陵在短短五天内上了很多电视节目,接受了无数媒体访问,签唱会每一场都人山人海,专辑销售量直追所有同期发片的歌手,连带有份参与的偶像剧亦沾光,收视率居高不下,前阵子由於家庭纠纷而正在考虑与自己解除代言合约的厂商一一来谈延长合约,新的产品代言邀约更是纷至沓来。
昨日芦绍宗告知台北的活动只有一场签唱会,结束了就能休息,两天後才启程往海外做宣传。这消息让炎育陵暗自高兴了好一会儿,因为这表示自己可以延迟几天回国,延迟几天见到自己不愿意面对的脸孔。
乘坐高铁返回台北途中,炎育陵察觉隔座的芦绍宗一直保持著同一个姿势对著平板电脑,戴著眼镜,神情严肃,手边放著许多文件,偶尔会拿著和电脑银幕显示的资料对照,再用原子笔书写或做记号。
“喂!”炎育陵忍不住唤。
芦绍宗摘下眼镜侧过头来,关切地问:“口渴吗?想喝什麽?”
“很忙哦?”炎育陵语气满是不屑地问。
芦绍宗拍拍手边的文件,微笑著道:“这些合约必须仔细看,需要多花点时间。”
“装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