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老板躬身站在边上端茶递水,腰就没直起来过。一曲终了一脖子净是汗。
顾瑞城掸了掸身上的瓜子皮,轻车熟路的进后台,他连着包了快半个月的场,有时候给钱,有时候不给,全看姚天白搭不搭腔,说多了赏多些,不理他就镚子儿没有。姚天白一时间成了北平最值钱的戏子,真真正正的一字千金。
“顾少爷觉得好玩么。”
姚天白破例迎了迎顾瑞城,摘了髯口穿着蟒袍,显然是妆都没来得及卸完。顾瑞城眯着眼上下打量,他看惯了姚天白面目模糊的老头子戏装,都快忘了本尊的长相。
“姚老板这是打算跟我谈心,还是合计着让我倾家荡产呐。”
“顾少爷在个戏子身上花钱,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姚天白回身打开上锁的柜子,抱出一个沉甸甸的皮箱,打开推到顾瑞城面前。
“扣去茶钱和戏院的开支,分给我的那一份都在这里,顾少爷喜欢听戏,咱们可以再聊,如果只是来砸钱听响,对不起,您哪儿来的哪儿回去。”
“姚老板这是嫌钱烫手,还是害怕我来啊。”
顾瑞城一脚踩合了皮箱盖,吊儿郎当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