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筋突爆,咬牙道:“他妈的,哪个畜生,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生这样的事,你被下药了吗?这已经不是性侵,这根本是蓄意伤害!”
“哎、黄元,你怎么这样问人家……”林学蓝刚刚熬起来一锅米粥,正要端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受伤的青年几乎整个身子都挨在她男朋友的怀里。
“这是……”余时中没想到黄元家还有一位女孩子,看了看林学蓝,又看回黄元:“是不是、打扰……咳、咳。”
“你没事吧?”林学蓝把粥放到桌上,赶紧凑上前来,她小手打在她男友壮硕的胳膊上,嗔骂道:“你这怎么扶的?他这样会呛到,你手放高一点,对,就这样……你小心躺著喔,要不要卫生纸?”
“你是……谢谢。”果然在学蓝的指导下,余时中侧躺的姿势舒服多了,黄元稳稳得撑住学蓝指证过后的姿势,让余时中稍微歇著。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煮了点粥,我怕你身体太虚弱,你现在能不能……”
余时中掀开眼皮,眼神流转在林学蓝和她手上的那锅粥,勉强笑了一下。
林学蓝被那个眼神弄得心神不宁,也不顾黄元反对的眼神,勺了一口往余时中的嘴边送,余时中吹了好几口气,倒也吞了进去,胃里头热呼呼的又疼又重,他已经很久没进食了,最近的食欲比天气还糟糕,他什么放到嘴里就想吐出来。
余时中陆陆续续吞了几口白粥,就吃不下去了,黄元看出他的不舒服,叫林学蓝不要再喂下去,趁著她离开的时候,余时中撑著黄元坐起来道:“我得罪人了。”
黄元遮不住脸上的愠色:“你身体都被弄成这样了,你还得罪人?哪个浑蛋,我不抓他了,我直接枪毙他!”
“……”
黄元见他面有难色,更是气不打一块:“你这么害怕,谁也没办法帮得了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国家的司法正义?我最讨厌就是这种自以为家里头多了不起的二代三代,左不过是一群龌龊的人渣,才干得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勾当……是谁?”他低吼:“是谁,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扒了他的皮!”
“不是的,黄元,不是你想的那样……”余时中难堪得低下头,微弱道:“我是……自愿的。”
“什么?”黄元抓住余时中的肩膀:“你不要说谎骗我!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是真的……我受不了了,所以逃出来了。”余时中抓著胸口,压抑著胸闷把话说完:“所以我得罪他了,他不会放过我,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他马上就会找到我,我、我现在就要走。”
“走去哪?”黄元色厉内荏:“是你大哥对吧?你到现在还在帮他讲话?我从以前就觉得你大哥对你的方式绝对有问题,天啊,我……你怎么那么傻?他这样对你多久了?你大哥是谁?他妈的qín_shòu不如还配拿兄长自居,真他妈恶心!”
他又突然卯起一阵火:“还是上次遇到那个姓万的,你怎么尽认识些这种东西,你知道他大哥是怎么玩女人的吗?他更糟,只玩男的,你知道祇园俱乐部每个出来卖的鸭子没有不知道万小少的大名的,你那天还跟他走得那么近,之前已经被谢堂骗过一次,差点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怎么还是傻成这样,你不知道你很……引人注目吗?”
“不是!你不要胡说!我大哥对我很好的,万成哥也……”他噎了一下:“反正不是他们,都不是,你别问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黄元质问道:“你现在不能回家对吧。”
余时中沉默了一阵子,沙哑道:“黄元,你能帮我吗?我欠你一次。”
“哪有什么欠不欠的?怎么帮?”
余时中扬起头,说出他一直都不敢做到的事:“我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要离开。”
☆、一四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想回家,他最近一直梦到母亲的脸。
他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
她有著一张非常柔弱的长相,肤色瓷白,身段窈窕,体态轻盈,弱不经风,又是在音乐世家的薰陶下长大,那种仙子般的气质是旁人所无法比拟,静若池水中的一朵雪莲。
但事实上,她的个性跟外表天差地远,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韩小姐以巴赫的曲子闻名,同样以傻大姐的个性出名,她也不是真的笨,就是个性比较不拘小节,也很粗线条,常常缺乏一些基本常识。她除了会拉大提琴和做饭以外,什么都一窍不通,永远天真烂漫得跟小女孩似的,生下他之后也一样,她总喜欢购买一堆华而不实的衣服把他当成洋娃娃一样得摆弄,边赞叹边惋惜自己小时候怎么就没生成洋娃娃的模样。
她这句话是有原因的,韩小姐纵使是公认的美人,主要是胜在她的气质,天生佳丽,大家闺秀,但真的论起五官的精致度,她居然比不过自己的丈夫。
余时中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像父亲,才会生得现在这副艳不艳,媚不媚的模样,但父亲比他英挺多了,眉目间也没有若有似无的媚态,只有那一双跟他一模一样的媚眼,在笑的时候才会亮丽了起来。
他父亲的个子比他高,骨架也挺拔,即使跟岳叔叔或楼叔叔没得比,但也算是出众了,不像他遗传了母亲柔弱的骨架,吃再多也长不出身子。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是很温柔的,个性开朗又海派,也从来不责备他。他父亲忙于工作,又是政治人物,她便退出乐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