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众深鞠著躬,不断的有人把5元、10元的钞票放在地上打开的吉他的外罩里。

还有好多人鼓动著陈涛说:“再来一首吧。再来一首把。”

这时候翟哥对著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们毫不客气的驱走了周围的人群。丁林一看翟哥这夥人,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他刚想转身就走。翟哥的一个手下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抬手对丁林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

陈涛也有点儿傻了。这是怎麽回事?来了收保护费的了?他没敢出声的看著翟哥。越看越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

翟哥不算太凶恶的哼笑了一下:“怎麽?贵人忘事多?我们不是见过一面吗?”

陈涛努力的搜索著记忆,翟哥提醒他:“那回在浴池,你章哥还跟我贫嘴来的,我姓翟。”

陈涛一下就想了起来,虽然腿都有点儿发抖,但还是很礼貌的对著翟哥鞠了一躬说:“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脑袋不好使,翟先生好,您好。”

翟哥笑著的看了看他,也没说什麽。他旁边的人早就把丁林吉他外罩里的钱如数的收拢了起来。

翟哥对手下说:“带他们走。”

丁林就有点儿害怕的说:“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这片儿归您管。您放了我们吧,对不起。”

旁边一个翟哥的手下狠狠一推他:“别他妈的废话!让你干什麽就干什麽!”

陈涛心里有点儿底的回手拽了拽丁林,示意他别出声。丁林这才非常不安的跟著翟哥他们走出了地下通道。

午夜卖唱1(这片地的恶霸)

陈涛、丁林跟著翟哥那夥人走出了地下通道。

翟哥一回头,毫无笑容的对陈涛说:“你,过来。坐我车上,那小子跟你们一个车。”

说完伸手一拉陈涛,陈涛踉踉跄跄的被他拽到了车的後座上。翟哥手下也把丁林推进了後面的车里。

虽然翟哥的架势很吓人,但陈涛根本就没在乎他,陈涛觉得翟哥虽然看不上毛哥,跟毛哥有矛盾,但矛盾不至於大得能让翟哥杀了自己来泄愤。

所以他倒有点儿安稳的坐上了翟哥的车。

翟哥也上了车,车启动了。

翟哥回头看了看陈涛,陈涛也看著他。看了一会儿,翟哥一笑,毫无准备的陈涛的心脏被他笑的猛然一紧。那感觉就仿佛一只颈毛茂盛的金色雄狮在无限的黑暗背景中突然露出巨大的头颅,然後裂开宽阔的大嘴露出了无比尖利的白牙似地,分不清它到底是在打呵欠、示威、还是在准备发起进攻。

正想著的时候,翟哥伸手过来掀起了陈涛覆盖在额前的头发,带著些许尖酸的看了看陈涛的脸:“你小子。真的不是什麽好东西。你知道吗?你把小金子害惨了。”

陈涛还是不改自己脸上凝固著的傻相的小声的说:“我不知道啊。。。他怎麽了?我也没让他喜欢我啊。。。”

翟哥伸开大手整个的抓住了陈涛的头盖骨,使劲的捏住摇了摇:“他怎麽了?你真不知道?姓毛的没跟你说?还是就是姓毛的干的?他被一群民工lún_jiān了,伤的挺惨的。我知道你们这种人都是抱著无辜的态度害人的,反正你自己也觉不出来别人对你的想法,还弄得挺委屈的似地。”

陈涛乖乖的让他随意捏拽著,现在只是特别得想笑,但是他一直在劝自己千万别笑出声儿来,否则就等於自己承认了翟哥的猜测了。

呵呵,金慕涵,那种人被lún_jiān?被寡了都不够过瘾啊!这种蠹虫的存在就是中国人民的不幸,活该啊!活该!吼吼吼,lún_jiān,这词现在听起来为什麽那般的美好啊?原来用在不同人的身上会有不同的感觉啊!我蹦我蹦我欢跳!一个不可一世的人被一群肮脏的臭男人lún_jiān了,啊哈哈哈哈,他心灵和ròu_tǐ上的伤害该有多麽多麽的大啊!哈哈哈哈哈!我幸灾乐祸了!我幸灾乐祸了!

陈涛虽然心中暗喜,但他的脸还是保持著面瘫表情的一声不出。

翟哥摇够了陈涛的头就放开了手:“行了,小金子的事儿就不说了,知道不知道你在我地头上胡闹有什麽後果?”

陈涛心里想:你的地头?你跟政府打招呼了吗?什麽啊?就你的地头了?你要清楚明白的认清现状,中国所有的土地都是归国家所有的!你他妈的装个屁的土豪劣绅和地主啊?哎,可惜啊,刚才那些称号给你顶你都顶不住啊,你充其量也就一条手指头细的地头蛇,也就欺负个穷人到头了,真要看见有权有势的人,你跟人家脚後面舔屁股都来不及呢。我不就和朋友一起卖个唱吗?你是城管啊?还是警察啊?人家那两家都没管,怎麽轮到你这第三个鼻子眼出臭气了?拿走我辛苦钱也就算了,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倒跟我没上完了。什麽人啊!

虽然心里愤恨不平的,但嘴上还得好好的回答著翟哥,陈涛本来想说点儿什麽对不起之类的话,但是一张嘴就冒出来一句:“翟先生,您跟金慕涵是什麽关系啊?”

翟哥看了看陈涛:“用得著你管?”

陈涛一下就没词了,两人都在车里默默的坐著。

过了一会儿,翟哥又鄙视的看了看陈涛:“你个小婊子,怎麽了?姓毛的不要你了?”

陈涛有点儿沮丧的说:“不是我爸不要我了,是我的亲爸不要我了。”

翟哥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後鼻子和嘴里同时喷著烟雾的问:“怎麽?还俩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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