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无虑的月天使。无意中默菲的手触及他光滑的睡脸,发现那居然有些晶莹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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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容器形成的魔阵包围住度玛,里面皆是培养各类细菌病毒的活体标本、千奇百怪。如果是普通人,早已沦陷其中变为那些可怜家伙的一员。
度玛挥掌,一缕紫焰发散到四周。魔法阵被轻松解除了。
度玛?;脚步的回声自另一个方向传来。
度玛转身,喊住他的是另一位地狱七君罗弗蔻。
罗弗蔻,狂魔族,蓝色皮肤,头生三角,头顶一对像水牛,鼻子上的像犀牛,据说是原阿撒兹勒辖区某公爵之子,也是度玛自幼喜欢欺负的对象。
你也来找茵蔯吗?他不在,据说是去人间了。;罗弗蔻顿住步子,;你的脸怎么了?;
度玛原本漂亮的脸现在青肿不堪,嘴角还有一道红色的伤痕。他面无表情。
罗弗蔻偶然想起不久前沙利耶离开黑骨域的事情,有些稍微的明白,于是马上转移话题:;来拿僵尸防腐剂吗?;
点头。度玛又指指罗弗蔻。
我?攻击伊甸的时候被一个叫雷米勒的小子光电击中,本以为没什么事,现在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希望不会死。想去药品储藏室的话,我们只能自行破译这些结界和魔法阵了。茵蔯平时弄这些怪物总那么吵杂的,可是我真正需要的时候他又不在。;罗弗蔻道,;去人间做研究......不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了?;
绚丽的阳光下,身着白装的茵蔯踏过翠绿的草坪,轻盈可爱,那样子看上去根本不能同;恶魔;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蹦蹦跳跳的一路走上山坡,淡淡微笑着不知是在想什么。
嗯?;手捂住前额,突然传入脑内的自魔界实验室发出的信号让他意识到状况不对了。怎么了呢?
他思考了好久才回忆起来,离开魔界的时候忘记把仓库钥匙留下。如果度玛他们去拿东西,既要通过给敌人准备的魔法阵。如果他们有个万一,那,那......
茵蔯犹豫着要不要再回去一趟。好像够麻烦的......
算了,反正是个跟自己经常来往的人物都很有本事,想进去的话,他们为什么不能自行打开魔阵?
茵蔯抬起头,数十公里以外的某个身影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你果然在这儿啊。;短短不到十分之一秒,拉菲尔已然来到跟前。
嗯。;茵蔯抿嘴点着头。与战斗那会儿不一样,他像个天真害羞的孩子,毫无脑筋,;我真想你。;
数年之前,茵蔯奉魔王之命到人间引诱被流放的拉菲尔,那次任务执行的显然不甚成功,而且现在他们彼此的身份早已摆明,甚至在战场上也较量过了。
我也是。;天使说,他轻轻挽住魔鬼的手臂,;又是在这里。;
初次的见面,茵蔯伪装成被魔界植物袭击的人类少年,正是这个地方。
拉菲尔又被流放了吗?;
不,这次是被派到人间来的。来守卫父神的子民不受侵扰。;
哦......;
你呢?采药吗?;
没有,人类世界的药对魔族不会有很大效果的,你知道的。;茵蔯看看拉菲尔两片雪白的翅膀,又低下头去,;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嗯,的确我从一开始就明白,我想避免让你了解到这一点,最终也无能为力了。;拉菲尔凝视着他,;但是后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并不会因为身为敌人讨厌对方,就像那些声称是朋友的也未必喜欢彼此一样。;
敌人......可我想做拉菲尔的朋友啊。;
我们是朋友。对了,今天不想请我喝茶吗?;
嗯。;茵蔯垂着脑袋蹭脚尖,一双手拉着拉菲尔摇啊摇啊摇,;跟我来。;
或许是一种习惯,茵蔯在人间的住所仍在那座小木屋内。那是一座公元前的典型居所,简陋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做研究吗?这样说来,我冒失的跟来不是窃取魔界的学术机密吗?;拉菲尔问道。
不会,这是我个人要做的事情,跟魔界没有什么关系的。虽然我告诉路西法殿下是有关的。;
这样啊。;拉菲尔感受到隐藏在茵蔯的暗结界内的某种气息--很微弱,但仍然叫他烦恼。那是......,他额头上顿时出现阴霾。
来啊。;茵蔯蹦蹦跳跳的进入小屋,对他喊道,;你在想什么?;
这么说有些冒失。;拉菲尔踏上木质的阶梯,缓缓的道,;既然茵儿的这项研究跟魔界无关,能否让我看一下?;
茵蔯愣了一下。
我在天界做学术方面的事很久,非常好奇。但如果有何不方便--;拉菲尔。
没有不方便呀,当然可以给你看。;茵蔯高兴的,;这是我最最满意的两个作品,经常像朋友炫耀呢。;
于是他将拉菲尔领进后面的一个较小房间,打开封于四周的严密的魔结界防线。
两个巨大的悬浮液玻璃容器顿时裸露出来。
拉菲尔看着里面的东西--比这更恐怖的怪物他见多了,但眼前的情形着实叫他恶心。
因为那些东西,并非狰狞暴力,而是丑陋痛苦。它们浑身的肌肉骨骼扭曲膨胀着,皮肤上长满各式蛆类的幼虫--真正生在肉内的。它们的四肢、五官、生殖器、角、耳、翅膀都被切断,内脏裸露在外面呈腐烂状,上面寄生着各种肮脏的生物。
即便这样,两个怪物仍然活着,他们显然这样的活了很久,并且在极其痛苦的、无时无刻不祈求着死亡。
这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