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墨依言看去,解释道:“那是我下午踩了墨水,被墨水染黑了。聂臻刚刚给我洗澡了,他说过几天就会完全褪色的。”
“你没事踩什么墨水?”系统说,“哎不对,聂臻那种人居然会给小猫洗澡?”
“系统,你不要总说聂臻的坏话,他明明就很好的,你偏见太深了。”小落墨不满地回答。
“行行行!你家聂臻是个宝行了吧?”系统忍着笑开口,“一朝王爷居然给一只猫洗澡,他那种成日里带兵打仗舞刀弄枪的男人,都不怕会不小心把你捏死,真是可怕的自信。你没被弄疼吧?”
“没有哦。”小落墨摇头,“聂臻很小心的。我都不觉得难受。”
系统闻言半信半疑,正想追问,卧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它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吓得蹦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往小落墨的意识空间里跑,“妈/呀这笑面虎又出来了!我得赶紧藏起来!”
小落墨奇怪地回头,就见聂臻温柔地对着它笑了笑,便愣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你会怕聂臻变身呀?”
“他能听懂你说话,你不觉得这本身就不是人类能办到的事么?”系统崩溃道,“天知道数据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我根本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
“这样哦。那你等天亮再出来吧。”小落墨软软道,它把床上的猫抓板和毛线球推到一边,看着聂臻走过来,小声问:“聂臻,你又变身了嘛?”
“嗯?”聂臻低低笑了笑,脱了外衣坐上床,他把猫抱起来放到腿上,温声道:“猫猫的意思是,变身等同于性情变化?”
“是哦,”小落墨点头,“你天黑就变身,从小到大就这样嘛?”
“可以如此说。”聂臻靠在榻上,手上轻抚小落墨的脊背,狭长的双眼微阖,轻声道:“约莫着是在十四岁那一年的开始的,老国师当年预言,我命里克妻克子,克父克母,生来注定孤独一生,却有稀世之才,足以安邦平天下。于是我自请驻守边疆,远离京城。在和突厥的一次鏖战中,我身中数箭,命在旦夕,然后……聂臻出现了。”
“喵喵?”小落墨不解道,“你和白天的聂臻,谁是最开始出生的那一个呀?”
“猫猫这问题问得好。”聂臻揉了揉小猫的头,认真道:“我和白天的聂臻,是同一天出生的,确切地说,在老国师预言那一天,聂臻就出现了,他杀了国师,而我,提出了离开京城。但是,在十四岁之前,白天出现的是我,那时候聂臻总是在沉睡,只有夜深人静或者……杀戮的时候,他才会醒来。他天生为杀戮和战争而生,猫猫听得懂么?”
“懂。”小落墨应了一声,它小声问道:“那为什么现在变成你在晚上出来了?”
“因为聂臻热衷于征战沙场,而我擅长谋划和处理军务。”聂臻淡淡道,“我们的能力不相上下,除了性情不同,其他地方并无区别。他在白天出来,对我们更有利。”
“我也这样觉得。”小落墨坐了起来。
聂臻低头看着小猫胖乎乎的身体,沉默片刻,忽然柔声问道:“猫猫能告诉我,今天一天发生了什么么?”
他眉目清冷俊逸,眼中却是深沉似海的温柔,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似乎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然而其中的内容并不轻松简单。
小落墨呆了片刻,抬头看着聂臻,它想说你和白天的聂臻不是共用记忆嘛,但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
聂臻现在就和早上天亮时的聂臻一样,记忆被中断了……
“猫猫的小葫芦是白天的聂臻送的吧?”聂臻把猫抱起,小心地托在掌心里,让小落墨跟他对视,“猫猫很喜欢这个葫芦么?”
小落墨脖子上的小葫芦被男人捏在手里抚摸,它睁着宝蓝色的猫瞳,茫然地眨眼,心里一时间极为委屈。
现在的聂臻简直和白天那个问夜明珠的聂臻一模一样,可是它真的不知道答案呀。夜明珠和葫芦都会发光,都是聂臻送的,它都很喜欢,为什么偏偏要二选一。
聂臻见它不回答,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柔声细语地问:“影二说,猫猫今日和聂臻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晚上他还帮你洗了澡,猫猫开心吗?”
小落墨闻言狠狠在心里骂了一遍影二,然后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它真的不想回答这种诡异的送命题。
小猫不开口说话,聂臻也不生气,只是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描述了一遍,每说一件事就会问一遍小猫。他分明没有白天的记忆,却从影卫那里挖到了那么多消息,如果不是之前他自己承认了没有记忆,小落墨简直要怀疑他亲身经历过了。
随着男人的声音越说越温柔,小落墨的头也越垂越低,最后它直接趴在聂臻手心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系统惊悚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自己这样没有心脏的天工匣都要忍不住心疼了。它同情地开口道:“落墨啊,我说你这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摊上这么一个j-i,ng分的变//态……他就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么?这可怕的j-i,ng神折磨……你还好吧?要不然我想个办法让你昏迷?”
小落墨安静地摇了摇头,软绵绵道:“不用了,今天聂臻不问完,他明天晚上还是要这样的。没关系哦,我不害怕。”
……可是你都要哭了。
系统很想这么说,然而考虑到小猫的尊严问题,还是决定不去做那最后一根稻草,明智地保持沉默,假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