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尤其是身份还没确定的时候,那位谋反的内阁极可能利用精神病这点,将他扼杀在身份不明之中。
这么说来,林初夏为了保护他,反而杀了无辜的张教授。
叶景泉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信息,难以相信自己的身上,竟还背负着另一个人的性命。
“除此之外,还有呢?”说话的时候,嘴唇不停地颤抖,叶景泉生怕再听到别的罪行。
林初夏轻轻摇了摇,表示没有了。
这么说来,张教授的死与李幕泽及赵小小的死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从一开就推理错了!
叶景泉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卫承,但此时,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准备起飞。
不成器的钟哲老师又一次抓着他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盛昌市作为全联邦的首府,与贫穷落后的平落市完全不是同一概念。此处的繁荣可以与大希的首都一较高下,是大希国面积第二大的内陆城市。
原本以为可以好好在这座平安的城市一下,但不幸的是,叶景泉他们乘坐的飞机全程遇到对冲气流,不仅比预计时间晚了近两个半小时,更是让不成器的钟哲老师可耻地晕机了。
叶景泉不禁感叹,当初前往平落市时,那么凶险的环境也没见他吐成这样。
钟哲翻着白眼,极其傲娇地说:“那个时候,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有心情来吐?”
叶景泉想想觉得这理由勉强可以接受,与林初夏一人一边,扶着钟哲去计程车处打车。钟哲哇哇大叫,麻利溜地捌开两人,扶在交通告示上吐得昏天黑地。林初夏看不过去,趁他吐完了直起身子时,直接一拳打晕了拖回酒店。
叶景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晌后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在盛昌市没有别的事要做,叶景泉也不想独自出门逛,走在陌生的城市总会让他想起在平落市,与苏弦手牵手漫步在海边的情景。那时的阳光虽然蒙了雾,却比盛昌市的美好得多。
晚上吃过饭,他回房给卫承打电话,把今天林初夏的话告诉他。
卫承听完后微微一愣:“林初夏这个人,值得相信吗?”
叶景泉望着窗外灯光通明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卫承,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卫承顿了顿,然后说:“我也是。”
四周非常安静,隔着厚厚的窗玻璃,叶景泉俯视着盛昌市的大街,归家的私家车排成长龙,蜿蜒在笔直的道路上。
过了一会儿,卫承说:“景泉,我相信你。因此,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希望你能用你如今的身份,保护我和我的儿子。”
叶景泉垂下眼睫,捏紧了话筒:“可以。”
电话那头,得到肯定回答的卫承长长的松了口气。他知道,如今的叶景泉已经今非昔比了,叶景泉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卫承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去调查姚启生。你好好参加你的研讨会吧。”
研讨会啊,似乎很无聊。叶景泉收了线,摸着脑袋闷闷地想。
第二天一早,研讨会正式开始。会议地点在联邦学术中心。来自各国的学者们齐聚一堂,各种肤色,各种语言,各种面孔,大家友好地穿行在学术中心的大广场里。
这是一场学术界的盛宴。
是一场顶着国际友好光环的虚伪的盛宴。
在这个利益关系相当尖锐的时刻,明眼人都清楚,各国首脑无非是希望借助这场学术研讨会缓解国际间的危机罢了。但相对的,若是这场研讨会出现任何差错,又都可能挑起国际争端。可以说,现在学术中心的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讲都已经是各国的人质。
一场国与国的较量正在拉开序幕。
来自各国的保安及警卫力量守护在学术中心的各个角落,气氛沉重而压抑。
倘若叶景泉的身份早点被证实,又或者,校方的与会者申请晚一步提交,他现在就不必处在这么尴尬的境地了。直到站在现场他才明白这场研讨会的真正目的,可是说来也奇怪,上头居然会派他这大希国真正的皇子来当人质。
现在叶景泉如同所有的与会者一样,冷静地穿过通往学术大厅的小广场。林初夏和钟哲紧紧地跟着他,不时注意周围的情况。
走过这个拥有喷泉的小广场,就进入现代风的学术大楼。大楼不超过三层,进门后,首先是一个极大的展厅,四面陈列着各国近年来的学术成果。展厅中央,宽大的电子光屏正播放着新闻,不少人围在底下,仰头观看。
这条新闻是关于苏策陵墓被盗的后续。按这个时代新的殡葬礼仪,死者不入土,而是入水,遗体放在棺木里,顺水而下,回归大海。陆上的陵墓只是形式,象征性地放入死者生前的遗物。当日发现苏策陵墓失窃后,东泫的警方迅速出动,根据苏家提供的入殓物品清单,彻查了尚存在陵墓中的所有物品。奇怪的是,并没有东西失窃。为止,警方不得不将目标转移到遗体本身上面。但遗体已经沉入茫茫大海,根本无处可寻。
新闻上,打扮入时的女主播口惹悬河地报道从一线传来的最新消息。
叶景泉路过电子光屏时,想起当时他们曾讨论过这问题,不免对新闻内容多留了几分。就在这时,他忽然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抬眼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人群里,一个戴白色棒球帽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