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身。外围的补给发放稍做停歇,围观人群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向两边分开。
中央广场面积不大,围绕大钟呈圆形向四周延展,大钟的右侧有个石砌的阶梯式舞台,舞台高两米,背后是石砌的高墙上,墙面刻意做得层次分明,淡淡的灯光从缝隙里打出来,人造的水流从上面淌过,将灯光切割得朦胧。这堵高墙旁边,也就是舞台的右侧有个大电子屏幕,屏幕离地面十多米,目前正播放着整个中央广场的情形。
叶景泉他们随着人群又向中央广场挪动几步,勉强可以辨认出大屏幕上,一道披着石楠花国旗的身影缓缓现身。
皇帝陛下现身,人群沸腾起来!
后面的人拼命想往前挤,相互推搡着,尖叫着,整个场面瞬间混乱。停驻在广场四周的武装人员持紧枪械,保持高度警惕,空气里似乎有在暗流在无声地涌动。
叶景泉被苏弦和卫承紧紧抓着,艰难地在人群里挪了几步,四周全是吵闹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发颤。好不容易人群安静下来,他却又更加难受起来,全身发冷,只能紧紧依偎着苏弦,勉强站直身体。
广场中央,轮椅上的皇帝接过话筒,先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整个会场。平落市百分之九十的市民都汇聚在这里了。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或期待,或兴奋,或悲伤,或彷徨,他们对于此次演说怀着太多难以言表的情绪,即使现在安静下来,空气里仍然流动着某种摸不到的气息,这种气息像一张网,迎头撒在整个中央广场上方,让气氛凝重起来。
然而与平落市无关的三人却极力想要从这凝重的氛围里冲出去,他们要去的医院还在两条街外,此处不能通行实在是大伤脑筋。
卫承在前面开路,辛苦地推开挡路的群众,频频招来白眼和抱怨。苏弦搂着叶景泉,埋头在人群里加快脚步。两人的伤势和病情都在恶化,不能再有延误。
然而就在这时,一记枪声突然从中央广场后面的建筑传出,同时,大屏幕被击中,画面扭曲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人群暴发出尖叫。意识到危险的群众纷纷抱着头,惊慌地四散躲开。广场中央的政府人员也迅速行动起来,在警护人员的安排下快步离场。
场面混乱不堪。
又一声枪响传来,子弹擦着皇帝的轮椅掠过,射进背后的高墙里,墙里的彩灯灭了一盏。
人群更加惊慌,使劲推着别人往安全的地方乱窜。但哪里是安全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凭着本能,低头乱跑。失去控制的人群相互推倒挡路的人,不顾一切地乱撞,一些人被推倒在地上,然后生生地被更多的人踩过。
一时间叫喊声铺天盖地,地面扬起的灰尘混在雾里,更加令周围的情形不清不楚,这样,更让那些尖叫显得刺耳吓人。
苏弦和叶景泉也跟在卫承身后,飞快地走起来。不时有人冲过来,将他们推开,或者带向相反的方向。
人们要命的尖叫振聋发聩,冲击着叶景泉脆弱的耳朵。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空气也渐渐变得混浊,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恶心起来,勉强跟着苏弦走了几步,忽然胃里一阵翻滚。他不由得挣脱苏弦,自己蹲在地上,哇地呕吐起来。
也许是海里的水压让内脏受了伤,这一吐,连血丝都吐了出来。
身后的人群还在横冲乱撞,根本没人顾及到他。他被人一脚踢翻在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更多的脚又伸了过来。
“滚开!”苏弦急忙扑过去,发疯似地推开周围的人。一些人被他推倒在地上,哇哇直叫。
武装人员很快赶过来,推散人群,用枪柄砸向不安份的暴动份子。
叶景泉好不容易得空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嘴里全是血丝,映得袖子发红。血腥的气味飘进鼻子,他又觉得难受起来,连忙蹲下去,又吐了几口。这次连水都没呕出来,地上全是血,血混在灰尘里,乌黑乌黑的。
苏弦赶紧过来扶住他,轻轻拍打他的背脊。他抬眼看了苏弦一眼,眼里的身影顿时变成两个。拿不准对方的准确位置,他只好再次把眼睛闭起来,凭着本能去抓苏弦。
苏弦连忙握住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叶景泉强自咬牙忍着,艰难地靠在苏弦身上。
情况刻不容缓!
苏弦搂紧叶景泉,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卫承!”才走了几步,苏弦便看见卫承被暴动的人群越推越远,连忙出声叫喊。但周围都是尖叫哭喊的声音,很快将他的喊声淹没。
卫承也在找他们。然而四周雾气越来越重,很快便只能看见身边的人的影子。
“怎么办?”叶景泉呛着血,迷糊地问苏弦。浓雾将卫承的身影包裹起来,疯狂的人群很快将他推向别的地方。
“先去医院。他知道在那里与我们汇合。”苏弦当机立断,背起叶景泉凭着记忆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人群依然混乱,四周白茫茫
的,危机四伏。
叶景泉伏在苏弦身上,大口地喘气,这个礀势压迫着胸腔,令呼吸更加困难,可是别无选择,如果不赶快去医院,不光是他,连苏弦都撑不下去。苏弦的后背肿起来,叶景泉可以感觉到他的肩胛在刚才的混战中碎了一块。
四周全是嘈杂,脑袋里嗡嗡作响,四面八方都是人,这些人相互推搡着向他们撞来,却又因为雾气遮挡看不清面容。
突然,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