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袋行李,身边还搁着一袋家乡特产,脸像在煤堆里滚过似的,活脱脱一农民工样,怪不得保安不让他进门了。
“儿子,好久不见,给爹抱一个。”刚进门祁行就冲过来,被祁瑄无情的躲开了,“臭的跟什么一样,快去洗个澡,一身汗。”
在他爸去洗澡间隙,祁瑄打开那袋吃的,全是他小时候爱吃的东西,这段时间为了工作,一年多没回家了,他爸黑了瘦了,他妈不知道还是不是成天抱着电视机花痴男主?
他爸没文化,就是个土大款,后来他妈告诉他,那会儿自个儿刚出生,他爸就想给他取名为祁怪状,奇形怪状嘛。
祁瑄听到这事儿后气了足足有一个多月。
“爸,你这袋子里的东西可够我吃一年了,还有酥饼啊。”
祁行擦了擦脸,大喇喇往沙发上一躺,“上面一小格是给你的,下面是你妈托我给别人带的。”
“还有别人?”祁瑄靠着墙,哼了哼。
“你前些天不是打电话跟我说了那孩子的事儿么,叫什么靳少言的?你妈听了以后心疼的不得了,非得要过来看他,但是怕我俩都过来给你造成麻烦,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给她送到,不然回去准削我,你说我还有多少头发能给她削啊。”
祁瑄无语了,“你让妈以后少看点八点档电视剧,拉抵我们家智商。”
“那可是你头一回打电话回家跟我们讲别人的事儿,我们当然要放心上了,你妈还怀疑是不是你男朋友出事儿了。”
“噗.....”祁瑄一口水差点没喷,“他才十六岁!”
15
祁行说的有点犹豫,“那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
祁瑄啧了一声,转过头去,“你们能不能别总操心这茬?听了就烦。”
祁行哎哟了一声,叹了半天长气,“儿子啊,娱乐圈太浮夸,我们不就盼着你能早点找到个对你好的人嘛,到时候我跟你妈两眼一闭,也有个真心待你的人陪着,要是你脾气好点儿,我们会这么操心吗?都怪我们把你宠坏了.....”
眼看着他爸要开始从小时候的事开始滔滔不绝,祁瑄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回房了。
犹记得他是高中跟他爸出柜的,他从小就比较特立独行,他爸那会儿一个月才着一次家,刚进家门呢,就被告知了这个消息,整个人愣成了一根木头。
祁瑄说的直截了当,“爸,我不喜欢女人,我是同性恋,我以后不会结婚。”
虽然他们家都宠他,祁瑄也有这个资本骄傲任性,但在这件事情上家长要是能立马妥协也不太可能,于是祁瑄跟他们展开了拉锯战,一年没用他们一分钱,去酒吧唱歌,给杂志社写稿,自己拼拼凑凑赚足了生活费,但是人瘦了一圈,父母总归是心疼孩子的,大学那会儿,他爸妈也想通了,勉勉强强算是默认了自己儿子不喜欢女人的事实。
后来祁瑄进入了演艺圈,但一直没有谈恋爱,眼看身边同龄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作为父母能不急吗?
“儿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带个男朋友回家啊?”
祁瑄:“.......”
靳少晟在医院电视上看见了祁瑄在演唱会上的样子。
他穿了一身黑衣,铆钉靴一下一下踩着地板,身体跟着节拍轻轻晃动,灯光照在他栗色的长发上,露出朦胧细致的微光。
祁瑄嘴边带着一抹慵懒自在的微笑,肆意的,昂扬的,对着话筒发出时而低哑时而慑人的声音,唱到尽兴处还会举着手跟观众互动,头发甩的特别漂亮。
就像是天生为舞台而生的王者。
这个骄傲又潇洒的身影突然和那个喝醉了一口一个要吃鸡蛋的人重合在一起,明明是同样的脸,气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靳少晟笑了笑,他不可否认,两个祁瑄在他眼里都挺帅的,可能还是后者更可爱一点。
手机突然响了,靳少晟点开,“我在地下车库,你过来接我一下,我怕有记者——祁瑄。”
靳少晟没耽搁,直接奔向地下车库,没想到见到的还有一位黑不溜秋的老头。
“他是我爸。”祁瑄呵呵笑了一下。
靳少晟呆了一下才叫了一句叔叔好。
祁瑄将卫衣帽子戴起来,又带了个口罩,跟他爸伪装成看病的,一路上也没人注意他们。
“诶,我爸非要跟过来看看你弟,我上次不是跟他们说了这事儿嘛,”祁瑄一边说一边观察靳少晟的脸色,他一向不太喜欢别人管他家的事,不会生气了吧,“你......”
靳少晟笑了笑,乘电梯的时候把他挡在后面,“我又没生气,不过我以前见过你爸,怎么现在这么黑了。”
祁瑄看他没生气,松了口气,也笑起来,“我爸他天天挖煤能不黑吗?”
到了病房的时候,靳少言在看书,看见祁瑄和他爸,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酥饼,酥糖,栗子,豆干,果脯......”祁行把东西全倒出来,“没啥好东西,都是些家乡小吃,我带了一大袋,顺便给祁瑄拿了点。”
顺便.....祁瑄啧了一声,抬眼正好跟靳少晟对视。
“我爸是小型暴发,也就这点送的出手了。”祁瑄跟他耳语道。
靳少晟没说话,看着靳少言跟他爸交谈,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
祁行也没问靳少言的病,就跟他天南地北的随便聊起来,靳少言眼睛红红的,靳少晟知道,他是想他爸了。
两人去了阳台,祁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