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还多少钱给你,我大概算了一下,钱放你桌上了,连上次在你家住的几天,你看看够不够。”
顾汐顿住了不说话,站起来盯住香山,那眼神幽深阴冷,像极了空旷草原上离群索居的狼。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晋 江总是登不上,今天是爬墙上来的~~各位久等了,对不住~~
36、挽回 ...
“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楚吗”顾汐沉声问他,鼻腔里透着一股委屈。
香山摇头:
“应该公私分明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你当我家是旅馆,给你做的饭菜是外卖”顾汐自嘲地笑了笑,没等香山答话,又说:
“我先走了,饭我会一直送下去,你不要就扔了。”
香山无话可说,直到顾汐走远了,才回头看他一眼。
顾汐下午去了香山母亲的疗养院,这段山路他以前也走过,不过现在看来实在陌生。
他不知道香山是怎么跟老人解释他空白的6年时间,李妈妈的病需要静养,不能受一点刺激,显然香山不会明说自己那6年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顾汐闭目,头靠在座椅上静静休息。
这段山路人迹罕至,似乎总也走不到头。
顾汐忽然睁开眼,问身边人:
“他这两年来得多吗”
“除了那六年,后来几乎每个月都过来,有时候半个月来一回,很频繁。”
顾汐点头,有些烦躁地掏出一根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
“先生放心,我们做得很小心,不会让他发现的。这几年老太太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精神状态不错。”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儿子不在身边。
当年李妈妈待顾汐不错,他同香山的关系并没有捅破,因此老人家总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香山出事之后,托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去卖了,以维持母亲在疗养院的开销。不过所托非人,东西是卖了,钱却进了别人口袋。那几年都是顾汐暗中扶持,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设施,他虽然不愿意再见香山,但是对李妈妈的事倒不含糊。
“先生,到了……”
顾汐这才回过神,“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在疗养院的小花园里转了一圈,才坐下,就看到李妈妈向这边走来。
老人家头发花白,已经不是8年前的样子。也许是疑惑除了儿子还有谁会来看她,一边问身边的护工,一边抬头朝这里看。
终于走到顾汐面前,她愣了愣,摇摇头,先对护工说:
“我不认识他。”
大概觉得失礼,李妈妈对顾汐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年轻人,你找我”
顾汐从长椅上站起来,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天才低声念道:
“阿姨……你不记得我了”
李妈妈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回,想了半天才迟疑道:
“你是……小顾”
顾汐用力点头:
“是我,我来看看您。”
两个人默默坐下,顾汐想好了许多话,但是到了这时候,居然都说不出口。
这些年,他自动淡出了香山的生活,再回头实在是困难重重。
“瞧我这记性,人老了,也越来越不中用了,小顾你别见笑。”
顾汐心里难过,老太太虽然一度病情严重到认不清人,但对他跟自己儿子一般熟悉,没有一点生分。
他离开香山的生活圈子太久了,所有人都在不由自主地远离他。
顾汐微笑:
“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
李妈妈点头:
“很好,自从香山出国回来,我觉得安心很多。虽然深造是好事,但始终是国外,哪有家里好。”
顾汐眯了眼睛,试探着问:
“出国”
李妈妈叹了口气:
“整整六年,我知道学术研究就是他的命,但是,这实在太久了。”说完又望了顾汐一眼:
“小顾,要是有可能,照顾……照顾香山一点。他快四十岁的人了,对象还没个影儿,我已经不想了,就盼他自个儿过得好。”
顾汐知道香山肯定是把那几年说成出国深造了,让老人家放心。
李妈妈想到儿子,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上次他过来,衣服还是十几年前的,我认得。”老太太不能再多说,她知道顾汐跟香山的关系一定不比从前了,说到这一步,已经抛开了脸面。她不知道对方突然到访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下意识就想为香山说两句话,这举动是身为母亲在所难免的。
顾汐今天过来是个错误,他的心理建设还不够,从李妈妈口中道出的关于香山的一切,全都让他浑身僵硬,内心酸涩绞痛。
“我知道,我会好好帮衬着他的。之前那几年,我跟他也失去了联系。现在好了,阿姨,只要他愿意,你们都搬过来,好不好?”
顾汐从疗养院回来,更沉默寡言。
香山中午向来在食堂吃饭,他早跟掌勺的大师傅说了香山的喜好,又嘱咐他们每次必定要给他把饭菜加得满满的。
晚上香山不在公司,顾汐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做好了直接拎到他家去。
下午车绕进筒子楼的时候,还有人盯着他看。这地方是老旧居民区,乱七八糟的人特别多,周围有个职高,通常校园纠纷就在楼前的小巷里解决。顾汐一路上看到好几个小混混,眉头皱得更深。
好不容易摸到了香山租住的小屋,隔壁房东不知道在看什么成人小电影,音量开得震天响。顾汐想像着要是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