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同旁边的半夏相视一眼,疑惑道,“高庄主这是何意?难不成已经将秦某忘了吗?”
见高灵毓仍是愣愣傻傻地盯着自己,秦川低声自语,“也对,高庄主庄内事务繁多,不记得我也是应该。”随即转向高灵毓,面带笑意,朗声说道:
“在下秦川,曾是兖州洋泽堂堂主,一年多以前曾护送高庄主前往逍遥山参加武林大会。我这么说,庄主可还有印象?”
兖州,洋泽堂,武林大会,秦川……
这一串词语,高灵毓只感到无比地熟悉,却又仿佛隔着重重迷雾、道道险阻,无论他如何努力思索回忆,还是记不起这个人、这些事当初到底是什么模样……
半夏看见自家庄主眉头紧蹙,似在苦苦思索,连忙出声道:
“庄主快别多想,过去的事情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小心您头疼的毛病又要犯了!”
秦川闻言不解,出声询问,半夏将秦川拉到一旁低声嘱咐:
“我们庄主啊,不太记得一年前的一些事情了,若是拼命去想,就会头痛难忍,精神恍惚,秦堂主您以后最好也别在庄主面前提起,免得……”
说到这里,半夏似乎担忧地轻轻叹息,秦川缓缓点头,“我与高庄主长久不见,还不知道有这回事情,姑娘你放心,秦某不会再提了。”
转身一把抓住高灵毓的手臂,扬声道,“之前的事情还想它做什么,今日这些仆从侍女们可是已经等了高庄主您将近半个时辰,若是再不出发,恐怕要招人怨恨喽!”
说着一手抱着凡儿,一手拉住高灵毓就向外头走,高灵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真的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忽然间却正了颜色,猛地反手握住秦川的手腕,刚想开口质问,却又定在原地,手搭在秦川的手腕之上,愣怔如同木头一般。
——怎么没有?怎么会没有!
高灵毓慌忙抬头,却看见秦川抱着孩子的那只手臂,裸露的腕上同样是空空如也……
“你、你……”高灵毓难以置信,一连说了好几个“你”,慢慢松开秦川的手腕,向后退了几步,长眉紧蹙,紧紧打量着眼前的人。
“……不是你?不是你……”
秦川脸上满是疑惑,转向半夏低声道,“姑娘,你们庄主是不是……老毛病犯了?”
半夏也紧张起来,之前庄主犯病时,头痛欲裂,不是在屋内摔砸器物,就是在逍遥山上下到处疯跑,往往几天之后才能恢复正常,可是此刻他们身处喧嚣街市,要是他真的魔性大发,伤了自己伤了旁人可怎么好!
几人正僵持着,元大宫主略带轻佻的声音忽然自客栈内传来,“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师兄他……”一眼瞧见高灵毓身旁的秦川,声音顿了一顿,随即状似惊喜地走上前来:
“秦川!你怎么……?你不是一早就……”
秦川朗声笑起来,暂将懵懵傻傻的高灵毓丢在一边,对元寒喑说道:
“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然呢?怎么还不见他出来?”
元寒喑没有注意到自家二师兄的异常,转脸冲客栈里面喊道,“别磨磨蹭蹭了!快点下楼来!你看看这是谁?”
唐然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客栈门前,看见了秦川,真似惊讶万分一般,冲上前兄弟两人就开始热络地说起话,哪知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高灵毓,身形忽然间微微摇晃,没待众人回过神,就已经失了知觉瘫倒在地上。
☆、no.14好自为之 (1656字)
高庄主不慎昏睡不醒,一干人等自然不好启程,众人将高灵毓小心地抬到房内,随行的山庄大夫连忙来到床侧诊断,侍女们里里外外照顾着,抓药,煎药,再仔细伺候她们庄主服下,一时间客栈内忙得是马不停蹄。
秦川几人在房内也是碍事,于是被通通请出房间,方才还惊喜于故人重逢的三个人,此刻杵在走廊上,却是沉默得很。
元寒喑看了一眼进出忙碌的逍遥山庄使女,低声道,“来我房里说话。”
秦川一直默默不语,怀抱着凡儿,与唐然一同跟随元大宫主来到他的房间,几人进门,纷纷自己找地方落座,气氛却仍旧沉闷,没有人首先开口讲话。
唐然被这古怪氛围弄得有些不自在,,再瞅一眼元寒喑:
“方才大夫说了,只是情绪过于激动,没什么大问题,估计睡一睡也就好了……”
元寒喑端起茶盏,送至唇边却又放下,凉凉说道,“你们两人方才说了什么?怎么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晕倒了……”
秦川抱着孩子,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听到元寒喑问话,头也不抬:
“没讲什么,只是他自己非要去想从前的事情,我也拦不住。”
元寒喑起身走到窗边,背着手,缓缓说道:
“你不知道他之前发作时的痛楚,整个人形同疯癫,在逍遥山上到处疯跑,我与神月谷那小子合力才能将他制服。他……他发作时真的是万分痛苦,头疼难忍,神志不清,要不是有人在一旁照看,恐怕他连饭都不知道吃,还不知会饿死在逍遥山的哪个角落……”
“你不必和我说这个。”秦川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元宫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起身欲走,元寒喑皱了眉心,闪身上前挡住秦川的去路,神色亦冷了下来,“我知道二师兄所做之事的确伤了你,但是现在一切皆已过去,你再怎么气他恨他也于事无补……况且你现在……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