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告诉我!”高灵毓一字一句道,“你说,我听!”
半夏只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在打颤,本来还想随便说几句、蒙混过关,但在高灵毓冷着脸捏碎了他手边的白瓷茶盏之后,半夏终于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庄主息怒,半夏是真的不知道啊!”
高灵毓似乎真的动怒,一拍桌子,“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你一个小小的使女,竟敢对我瞒藏事情!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
说着就要起身上前,半夏见识过高灵毓头痛发作时的疯癫之状,他刚刚站起身,就已经被吓得乖乖吐露了实话。
“我说!我说!我只知道您和秦堂主感情很好,两人一同居住在山庄南面的禹辰院……”
高灵毓见她开口,稍稍平息怒火,坐回圈椅之中,“还有呢?”
“还有……还有,老庄主似乎不大喜欢秦堂主和您在一起,曾经将昏迷的秦堂主从禹辰院接到西华居。”
“好好的,怎么会昏迷?”
“奴婢哪晓得这个啊!”半夏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搜肠刮肚拼命回想当时之事,“对了!秦堂主在昏迷之时,是奴婢服侍他进汤药,他、他昏睡时常常唤‘毓儿’这个名字。”
高灵毓喃喃道,“玉儿?是哪个使女的小名儿?”
“不是……后来我趁秦堂主喝醉,偷偷问过他,这个‘毓儿’,好像是在叫庄主您……”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高灵毓不说话,半夏也不敢起来,一直跪着偷眼打量高灵毓的神情,生怕他那老毛病又要发作,谁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竟摇着头,朗声大笑起来,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一副甚是高兴的样子。
“庄、庄主?”您该不是犯病了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没关系,细枝末节也行!你起来,坐在这里,好好儿地想,把能想到的一切事情,关于秦川,关于我,关于我们两人的,通通说给我听!”高灵毓将半夏从地上拉起来,笑眯眯地吩咐:
“事、无、巨、细!说吧!”
……
第二天早上,几人在客栈大厅用早饭的时候,高灵毓对待秦川的态度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这使得除开高灵毓之外的三个人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看见高灵毓亲自盛了一碗南瓜小米粥放在自家大哥面前,唐然艰难地将口中饭食咽下,看了一眼元寒喑:
你除了提醒他凡儿的身世,是不是还多嘴说了些别的?
元宫主眼神坚定地表明自己清白,绝对没有!师兄他贯是喜怒无常,心思叫人捉摸不透,兴许这只是他一时兴起……
那边高灵毓微笑着搭上秦川的手,“此次参加完飞雪门的喜宴,秦堂主能否赏光,到我逍遥山庄小住一段时日?”
唐然瞬间炸毛,朝着元寒喑几个眼刀飞过去:一定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这是一时兴起吗!这像是随口说说吗!元寒喑,要是高灵毓胆敢再次伤害我大哥,我唐然第一个先剐了你!!!
不待元寒喑叫屈,一直默默不语的秦川先开口道,“高庄主,洋泽堂早已不在,就请不要以堂主相称了。”
“——哦?那该如何称呼?”高灵毓上身前倾,一双眼睛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秦川,“从前我是如何称呼你的?”
秦川抱着凡儿的手轻轻一颤,但是很快神色如常,“那时候洋泽堂尚在,高庄主自然还是以‘堂主’称呼我……”
“可是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庄主,你又是如何称呼我的呢?”
高灵毓眼中笑意更浓,一面轻轻摩挲着秦川修长的手指,他这暧昧的小动作全被桌上另外两人看在眼里,唐然眼见自家大哥蹙起眉心,想要抽出右手却被高某人紧紧抓住不得挣脱,实在是不能再忍,丢下筷子起身就要为自家哥哥解围,谁料这时……
“银儿姑娘?”秦川像是在客栈大厅看见了熟人,倏忽间摆脱了高灵毓的束缚,抱着凡儿离桌而去。高某人四周顿时腾起杀气,他竟敢三番两次拒绝我!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明明只是一个……
罢了,先让本庄主看看,这个银耳到底是谁!
☆、no.19金银儿 (1755字)
被秦川唤作“银儿”的女子约摸十七八岁年纪,面容姣好,身材玲珑有致,穿着一条湖绿色百褶裙,更衬得她肤白如雪,体态婀娜。
秦川刚刚走近,她身旁的两个侍女便上前一步拦在秦川面前,“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们小姐的名字?”
见她俩一脸防备,她们身后的正主儿也是满脸陌生的神态,秦川只好自报名姓,我乃秦川,曾在四方钱庄做过客,与令尊算是有些交情,银儿小姐可还有印象……
谁料不等他讲完,那金银儿便恍然惊呼一声,拨开两个侍女就要往秦川身上扑。秦川怀中正抱着凡儿,见金银儿眼眶发红,一副甚是激动的模样,连忙出声制止,这才阻止了他的宝贝儿子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悲剧发生。
金银儿此刻才瞧见秦川怀里的小小婴孩,粉粉嫩嫩,十分水灵可爱,“秦川大哥,这孩子是……?”
秦川笑着将凡儿抱给金银儿看,“这是我的儿子!”
金银儿神色一变,情绪似乎低落下来,葱白十指绞着手中的丝帕,低下头喃喃道,“秦川大哥什么时候已经成亲了,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秦川刚要开口说话,已有一人站到他身旁,语调讥诮地说道:
“不仅你不知道,恐怕他自己也是浑浑噩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