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差不多该到家了。
时针难耐地走动。没了岳如峰,他在学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冯继均带着一群坏小子欺负他,最近幸亏有叶之澜,不然他简直无法想象该怎样才能突出重围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弟弟为了这件事跟冯继均干架,还学得满口粗话,叶之荫十分难过,但他不知道怎么办,想破了脑袋,琢磨不出一丁点对策。
如果,可以和岳如峰聊一聊……叶之荫充满期冀,四点一过,他找了一件干净衣服穿好,急匆匆地等在门口。
一分,一秒,四点半过了,仍然没有那个穿校服的身影,轻捷地骑着车,从路上一闪而过。叶之荫难过地低下头,他是因为不想见到我绕了路么?垂着头走出家门,路口的花园是必经之路,一个人好奇地盯着他瞧,叶之荫竖起一身寒毛,紧张地躲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面。
几乎就在他刚刚隐蔽好的下一秒,岳如峰出现了。初夏的下午,风含着一丝燥热。他穿着白衬衫,没有考试结束后的轻松,反而一脸重重心事。
“岳……”叶之荫脱口而出,心脏砰砰乱跳。岳如峰不理他怎么办?可他真的渴望和他讲几句话,讲讲他的烦恼,他——
“小叶啊,”岳如峰显然吓了一跳,但他跳下自行车,朝他慢慢走过来。“你……没去学校?”
“没有。”叶之荫垂着眼睛,“你,今天考试?”
“嗯。”
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默。说点什么,叶之荫在心里催促着笨拙的舌头,说话啊,不是有很多话想讲的么?风吹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他觉得不舒服,可岳如峰开口了,“去公园吗?”
“什么?”叶之荫惊讶地睁大眼睛,岳如峰别开目光,盯着地面上一枚凋零的桐花,“昨天一模考试结束,周末放假。我们……”他咬着嘴唇,“你不是想做植物标本吗?一起去吧。”
“你跟他去了?”
“去了。”叶之荫背过身体,把被子拽到头顶,“他喊我出去玩,我怎么会拒绝?第二天岳如峰带我去植物园——我捡了一片树叶,夹在本子里。然后他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冯继均……在那等我。”
(五十八)
“你怎么没来上学啊?”冯继均笑嘻嘻地凑过来,一把抓住叶之荫单薄的手腕,“哎呀,热的。”他大惊小怪地对嬉笑的同伴们挤眼睛,“发——热——期——”
一群人哄堂大笑,叶之荫抬起头寻找岳如峰,发现他躲在一个角落,就喊道,“岳……”
“喊什么喊啊,”冯继均力气很大,随手一推,把叶之荫推倒在地上,“人家是学生会主席哦,你算个什么东西。”
“岳如峰,”叶之荫害怕的要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应该听妈妈的话,不出门乱跑,可他答应和岳如峰出来玩,他背着工作的父母,丢下熟睡的弟弟,他……
“他不是个o吗?”不知是谁在讲话,“和他平时没啥不一样啊?”
“是不是吃抑制剂了啊?”
“喂,你怎么回事,”冯继均蹲下,抓住叶之荫的头发,“你不是到发情期了吗?”
这个词一说出来,周围跃动的的目光更加兴奋,叶之荫紧紧抱着胳膊,a发育时间晚一些,他学过的,冯继均和他的朋友们里有几个孩子,更多的是感受不到o的信息素,而且——
“噢,是有点,嗯,”冯继均吸吸鼻子,“这什么味儿?”他闭上眼睛,“咦……”
叶之荫早上吃了抑制剂,但他现在突然不确定了,“岳如峰,”他喊了一声,似乎这句声呼唤刺激了冯继均,他突然扑上来按住他,恶狠狠道,“叫个屁啊!”
“他身上有个奇怪的味道,”这个孩子露出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对围观的同伴们道,“你们没闻到么?”
“没有。”
“你是个ba,闻得到才见鬼。”冯继均很是得意,然后又有点失望,“可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放我,放我走吧,”叶之荫恳求他,“我,我妈妈中午回家,要是发现我不在……”
“她打你屁股?”冯继均嗤笑,“我干嘛要放你走?我还没玩够呢。”
他死死按着叶之荫,翻来覆去地嗅他散发出的不一样的气味,“一点意思也没有,哪有那么厉害啊,那些片子都骗人的。”
“是不是这家伙长得太丑了啊,带个大眼镜。”
“啊,是啊,眼镜。”冯继均摘掉叶之荫的眼镜,“还是不好看,你睁大眼……喂,你他妈的听到没有啊!”
“不是说发情期说什么o都会听的吗?”不知是谁,一边笑一边提出一个建议,“大哥,你让他脱裤子看看呗。”
顿时一帮孩子笑开了花,这个年纪,他们对身体的变化都极为好奇,尤其是对o的。冯继均搓搓手,“嗯……叶之荫,脱衣服。”
“我不要,”叶之荫趴在地上,极力想坐起来,他抓着衣领,求助地看向岳如峰的方向。但没了眼镜,视线一片模糊,“岳如峰,”他惊恐地大叫,“岳——”
“他不听你的啊,”一个声音,“大哥,你不是吗?”
冯继均恼羞成怒,叶之荫还在在手下挣扎着,因为害怕,爆发出格外大的力气,他几乎压制不住他。“老子当然是了!”他咬牙切齿,一把将叶之荫按平在地,“我他妈让你脱裤子,听见没有!”
叶之荫吓坏了,不知是谁在说话,“o下面跟我们不一样吧?”
“你们想看?”冯继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