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也只是颔首一笑,将杯中的酒饮尽,周钰也连忙将杯中的酒饮尽,却因为手上颤抖,故而饮下时,有些呛到了,连忙掩唇咳嗽着。
元胤朝着身边伺候的内侍使了个眼色,便将自己的手帕交给了内侍,由他送到了周钰的面前。
“周表妹的手帕s-hi了,暂且用朕的这副。”元胤目光温柔,瞧得梁青颦眼神也有些热,不停的在他与周钰之间打转。
而武安侯夫人周氏瞧着元胤与周钰的态度,忙用手肘拐了拐武安侯,武安侯立即会意,虽不明说,却也是心知肚明。
过年守岁,元胤也提出了这几家人一起留在宫中,武安侯一家因着今年已经两岁多的长孙梁骏在宫中玩闹,这今年的守岁,也比往年的要热闹许多。
御花园的望月台上,梁青颦与周钰一起逗着那梁骏,太皇太后也瞧着那孩子甚是喜欢,不由冲着萧玉璋夫妇道:“这戎儿也快有二十五了吧,瞧瞧这武安侯家的小侯爷,与他年岁相当,如今孩子都两岁多了,这戎儿也得抓紧了。”
独自在一旁坐着饮茶的元胤听见太皇太后这句话,这端茶的手不由一顿,连忙偷偷的朝着萧玉璋夫妇望了去,那萧玉璋起身朝着太皇太后行礼道:
“臣与那孩子也说过,只是他执拗的很,总说他志在社稷,儿女情长于他来说是身外之物,久了,臣便由着他去了。”
“伯父,你说错了,阿兄他有心上人了。”听着萧玉璋开口,另一边与李长亭谈话的萧艺连忙冲了出来,朝着太皇太后行礼说着。
“哦,戎儿有心上人了?”太皇太后还有些不信,就连太后也有些诧异:
“这萧卿倒真是一声不响啊,难怪今日年宴不曾见过他,还推脱说身子不适,怕是与心上人相会了吧。”
听得太后这样说,元胤这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就连眼神都沉了沉。
“你个小崽子,瞎说什么!”镇国公瞧着那一本正经的萧艺,连忙说道。
可萧艺却依旧是一脸认真道:“是真的祖父,您难道不记得我们回京那两日,阿兄那嘴上的伤,您不会真以为那是喝茶烫的吧,那分明就是咬的。”
“哦?竟有这样的事儿?”太皇太后听着萧艺说,连忙招招手让他到自己的身边道:“你说于姑祖母听听,怎么回事儿?”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那日早朝上,我见着他嘴上伤了,便知道他有了心上人,而他心上人还是个厉害的角色,嘴都给他咬破了,不信您可以问问陛下,陛下日日上朝都能见到我阿兄,他肯定不会撒谎的。”萧艺说的认真,最后还朝着元胤投去了视线。
元胤刚刚端了茶杯饮茶,瞧着他们向自己投来视线,一口水没咽下去,呛的直咳嗽。
“怎么……怎么了?”元胤故意打着哈哈问道。
“陛下,您说是不是,你那几日也瞧见我阿兄嘴上的伤了是不是?”萧艺满心期许的问道。
也不知是怎的,元胤这会儿竟觉得有些臊的慌,虽然没人知道萧戎的嘴是他啊给咬破的,可这会儿将这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说,到底是有些害羞的。
“嗯……嗯。”元胤躲开他们的视线,只得点头。
“这戎儿也真是的,有了心上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怎么连你们这做父母的都不知会一声。”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虽然语气有些责备,可这脸上却始终是挂着笑的。
“母后,不妨这样,初八那日我在长乐宫中设宴,这镇国公可得一定要将萧卿带上,让太皇太后好好问问。”太后瞧着太皇太后的模样,连忙说道:
“这长亭便在京中多住些日子,可好?”
“多谢太后盛情。”李长亭忙朝着太后揖礼拜道,斯斯文文的模样,就连太后看着也甚是喜欢。
元胤瞧着眼前的一群人,忽的也没了守岁的心思,李长亭知道梁青颦将是自己要娶回家的娘子,便邀请她初二一同出游,梁青颦本就不是什么扭捏的姑娘,便也答应了。
如此一来,这梁李两家的婚事彼岸也算定下了。
望月台上的几家人其乐融融,谈过了萧戎心上人的事,又聊上了武安侯家的长孙,那小孩儿倒也不认生,被元胤抱住后,一个劲儿的往元胤怀里钻,就算是他亲娘,也将他哄不走,偏生要在元胤的怀里睡着。
待得这天空上的烟火渐渐淡了,这望月台上的热闹也渐渐散了去。
萧艺一回府便忙不迭的往萧戎的绿萼居里去了,瞧着书房的灯还亮着,萧艺连忙叩响了房门,得了回应之后,萧艺这才笑嘻嘻的推门而入,瞧着萧戎那纸盖住了桌上的画作,连忙想要伸手去掀,却被萧戎擒住了手腕。
“嘿嘿,阿兄画的什么啊,还不能让我看看了?”萧艺连忙护住自己的手腕,白了萧戎一眼。
“今夜如何?”萧戎继续将白纸摊平,盖住下面的画儿。
可萧艺却依旧从翘起的部分瞧见那画儿上,露出的半抹衣袂,萧艺心中忽然明白了,这画儿上的人怕就是萧戎的心上人了。
萧艺轻咳一声,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那你先说,你答应我的事儿还作数么?”
萧戎抬眸对上萧艺的视线,轻应了一声,这萧艺才扬起笑脸,放下茶杯凑到了萧戎的面前说道:“我觉得陛下没那么生你的气了,今日的年宴上,他也不曾过问你有没有好好思过,倒是太皇太后一直对你嘘寒问暖的。”
“没了?”萧戎眉头轻